簡町原還頭頭是道地講起來了:“檢讨書知道怎麼寫嗎?”
二徒弟還屬于呆呆傻傻的狀态:“師尊?”
簡町原掰掰手指頭:“首先說明你做錯了什麼,然後表達你的羞愧,接着說以後你要怎麼做。”
他又彈了彈自己衣襟上的灰塵,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現在不會寫沒關系,多寫幾次就知道怎麼寫了。”
他回眸,睫毛輕顫,腰間的銀飾輕輕蕩漾,突然抿起嘴,邪惡地笑了一下:“這回犯錯是八百字的檢讨,下一回就是1600,然後2400,依次累加,如果不想手累斷掉的話,你最好不要再犯。”
話音輕飄飄的:“寫完先拿給我檢查一下。”
系統爬了回來,倔強地發出光芒:【太好了宿主,二徒弟現在對你的好感度終于不是負數了。】
簡町原有點感動,急不可耐地問道:“現在是多少了。”
系統;【3呀。 O(∩_∩)O】
簡町原:“……”
小兔崽子真高傲。
不過,這個好感度最起碼可以交代對方一些事情,對方也不至于撕破臉皮。
畢竟是主角,還能讓他真的死了不成?
“你爹媽呢?”簡町原可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是家訪,現在鬧了這麼大的幺蛾子,當然要和學生的家長交流交流這個兔崽子是怎麼進化成現在這個鬼樣子的。
二徒弟聲如蠅呐:“師尊,你要說出去?”
那眸光内斂,陰暗而粘稠,瞳孔倔強得縮了起來,滿是戒備。
“你……”簡町原移開目光,微微揚了揚腦袋,一副欠揍的嘴臉:“你不想我說出去嗎?你算什麼東西。”
“你!”二徒弟的手腕浮起了青筋,有點惱怒地低下頭。
簡町原卻步步緊逼,突然彎下身子,頭卻往上面一擡,像是一隻好奇的小鳥歪着腦袋,呼出長長的氣音:“哇!要哭了?”
換算一下二徒弟的年紀,他也就是一個18歲男高,血氣方剛最重面子。
家裡人一直把他當做天子驕子培養,肩背上都是出人頭地的祈盼,他仰着頭,裝成驕傲的小天鵝,實際上隻有他自己知道:衆星捧月下是何等的腐敗,稍稍出錯,就會萬劫不複。
實際的他沒有任何的光輝:師尊的針對,家道的平凡,修煉的艱險……步步都是苟且。
但是,他還是要揚起脖頸。
可以被看不清,不能被看不起,要一直是那個天之驕子。
辰乙苦笑了一下:“怎麼樣你才可以閉嘴。”
“那要看你打算怎麼做了。”簡町原突如其來地輕笑一聲:“好好表現,幾個月後開家長會,如果你不能讓我回心轉意的話,那就隻好和令尊令堂交流一下你的問題了。”
“畢竟,”他語氣一轉:“你也不是我生的,也不是我養的,相信令尊令堂把你送到青雲門也不是來叫你弑師的。”
辰乙面容出現了一絲一毫的松動:“那你現在有需要我做什麼的嗎。”
簡町原終于回過身來,三根手指頭一撚,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那确實是有一點點事情,你知道的嘛,這次青雲門招生人數有一點多,你是學長,要代表宗門照顧師弟師妹,讓他們感受到賓至如歸!我希望你好好努力,不要隻是做個樣子。”
沒錯,這裡需要幾個搬行李的祥子。
他又伸出手,一下子戳到了辰乙的臉頰,手指往上一擡,人工幫辰乙擠出來一個燦爛的笑容。
手下的觸感綿軟,一點嬰兒肥恰到好處,叫人視線對焦。
簡町原滿意的笑了一下:“多笑笑,才好和師弟師妹們親近納。”
辰乙一下子錯愕。
他覺得師尊好像和平時不一樣了。
現在不就是将他掃地出門的機會嗎?
師尊……為什麼?
簡町原當然很想給二徒弟辦退學啊。
可對方是預備狀元啊。
自己能有什麼辦法。
他把手裡的水壺往二徒弟懷裡一塞,吩咐道:“現在就回宗門,别又夜不歸宿。”
青兒在水壺裡面瑟瑟發抖。
救命。
他剛剛好像聽到二徒弟要嫁禍他,然後還要殺了他。
他還不如呆在簡町原懷裡,起碼人家是真傻,還叫徒弟給自己道歉呢。
簡町原的目光往下面一斜,對着青兒似笑非笑,伸手攪渾了那一攤落寞的水,莫名有了一點邪惡的意思:“在宗門裡,給這小妖找個地方安置下來。”
五三莫名心驚膽戰:“……”
為什麼他覺得簡町原的表情暗藏深意。
從昨天到現在,自己一直在休養生息,魔尊蕭無役昨夜還給自己補充了一點妖力,雖然不能化回人形,但是自己現在可以發出聲音了。
魚鰓費力地上下翕動,聲音有點不熟練的沉悶,青兒開口:“你要對我做什麼?”
簡町原微微一笑:“你要入編了。”
魚:“……”
雖然聽不懂,但是他其實沒有那麼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