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雙眼含淚,驚恐又悔恨的看着陳姨母,泣不成聲的說道:“妹妹...我對不起你...”
“當初,她親眼看着陳娴被陶家的人折磨緻死。”寂空的聲音透着一股看透生死的寂寥。
蘇清晚長歎一口氣:“恐怕隻有陳娴将自己當做陳夫人的胞妹。”
蘇清晚看到水鏡中的陳娴仿佛聽膩了陳夫人的忏悔,猛地沖過去用力捏住她的脖頸一扭,陳夫人的頭便像是面團一樣變形了。
陳夫人的眼睛被擠了出來,裡面溢出了大量的鮮血,充血的臉像是泡發的饅頭,整個頭都變得膨脹了起來。
陳娴的眼眶裡面雖然沒有任何東西,但是蘇清晚卻感覺裡面含着淚水。是開心的,也是難過的淚水。
“母親!”陶宥大喊一聲撲倒陳夫人的屍體旁。
“我的好侄兒。”陳姨母蹲了下來,用手輕撫陶宥的頭頂:“莫怪姨母。”
陶宥感受到頭頂的觸感,心裡百感交集。
“陶然,到時間了。”陳姨母站起身對着陶然漏出一摸詭異的笑。
陶然看着面前隻剩下一半的陳娴,腦中不知道怎麼就浮現了當初第一次見她時的場景。那天的她也是一身黃紗長裙,臉上的笑很純粹,嘴角的梨渦像是深山裡面的泉眼,裝滿清澈的水。
雖然知道她已為人婦,眼神卻依舊忍不住看向她的背影。看她和年紀尚幼的宥兒爬樹掏鳥窩,做盡一切小孩子才喜歡的把戲。
他的心裡不知什麼時候藏了禍端,在她即将離去的那日破土而出。因為知道得不到,所以便選擇毀掉。用盡低劣殘酷的手段折磨她,将她痛苦哀求的聲音在腦海裡打下深刻的痕迹,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耳邊依稀浮現她驚恐的尖叫聲,驚得陶然瞬間回神。他一看,才發現自己身邊竟然圍滿了森森白骨。他們堆疊在一起,湊不出幾具完整的屍體。
突然,白骨動了,雖然隻是殘缺的骨快,卻依舊快速的朝着陶然撲來,帶來一股血腥味。
白骨瞬間堆成了小山,裡面零星的傳出幾聲陶然慘痛的叫聲。
最後全部歸于平靜,隻剩下滿地鮮血。
“姨母,輪到我了嗎?”陶宥抱着陳夫人的屍首坐在地上,愣愣的開了口。
“端澤。”陳姨母走到陶宥身邊蹲下:“我不會殺你。”
“可是我不想活了。”陶宥将頭埋在陳夫人胸前,悶聲道:“我當初真的不知道他們會那麼對你。”
“我知道。”
“你在我眼裡,永遠是那個會跟在我身後掏鳥窩的小孩。”
陶宥聞言悲從心生,沒忍住酸了鼻子、啞了嗓子。他永遠記得那段時間,他跟在姨母身後,将童年的樂趣都體驗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