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安說完抽出了腰間的彎刀。
蘇清晚看着他修長的手握住彎刀微微晃動,然後突然快速的朝着斯州的方向擲去。
随即便是撲通一聲,伴随着一聲悶哼響起。
斯州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斯州?你沒事吧?”面前的霧氣依舊很濃,蘇清晚看不到落在地上的斯州。
“沒事,多謝少爺。”斯州的聲音悶悶的。
“我們過來找你。”蘇清晚說完便拽着阿安的衣袖朝着斯州那邊走去。
斯州跌落的地方離蘇清晚确實很近,不過四五步的距離。
他的手腳被綁着,睜着一雙眼睛自下而上的和蘇清晚四目相對,隔着濃霧蘇清晚竟然還能将他眼裡的情緒看的清楚。
不是害怕和恐懼,反倒是像野狼見到獵物之後的興奮和嗜血的饑渴。
蘇清晚被他的眼神吓得往後退了半步,然後戳了戳阿安的手臂讓他去給斯州解開繩索。
阿安倒是不怕斯州,利索的解開他的束縛然後還好心的伸手将他拉了起來,順便還将掉在地上的彎刀撿了起來。
斯州随意的拍了拍肩膀然後抖抖肩便像是個沒事人一樣。
“你怎麼被綁在上面的?”蘇清晚問。
“我也不知道,我進來後才走了幾步便看到前面有個人影,我問了一聲是誰就眼前一黑,然後等我再一睜眼自己就在上面了。之後就聽到少爺你叫我。”
“我們沒有聽到你詢問的聲音。”蘇清晚說着環顧四周,想要看清人影,除非那個人影相三個人現在這樣,相隔咫尺的距離,否則就算是一群人圍在周圍,藏着濃霧裡絕對看不見。
“而且頭上的屍體...啊——”
蘇清晚說着仰頭朝上瞟了一眼便和頭頂的人屍燈籠四目相對。
他頭頂的是個男人,面容與常人無異,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皮睫毛都還是完好無損的,可是眼眶裡面卻是兩條赤紅的小蛇。
那小蛇看到蘇清晚之後還擺動了一下蛇尾,這個動作讓蘇清晚透着蛇身縫隙将眼眶裡面紅白相間的腦汁看的清清楚楚...最可怕的是,那個男人的脖子明明隻剩下一根骨頭,但是他卻依舊緩緩的轉動脖子,然後對着蘇清晚露出了一個絕對稱得上和藹可親的笑容!
蘇清晚微張着嘴,原本想說的話再也說不出來,心跳得劇烈而慌亂。
眼前突然一黑,是阿安伸手擋住了他的眼睛。幹燥溫熱的觸感讓蘇清晚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他需要靜靜。
阿安和斯州也看到了頭頂的異樣,不過他們都比蘇清晚鎮定的多。特别是阿安,直接伸手一把握住男人脖子上的那根骨頭猛地一用力将他的頭硬生生的拽了下來。
就在這一瞬間,那兩條小蛇吐出的蛇信都還來不及收回便無力的跌落在地上,直接化成了灰。
阿安冷眼看了眼手裡的人頭,然後随手朝着遠處扔去,砰的一聲,是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好了。少爺。”阿安安撫的說道。
蘇清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想着自己現在是胡良,胡氏一族的小少爺,不能這麼慫,便伸手推開了阿安放在自己眼上的手。
“少爺吓到了?”斯州問的不溫不火,沒有任何關切的意思,反倒是帶着些嘲諷的意味。
蘇清晚知道這人對胡良是有諸多不滿的,覺得他隻是一個仗着好命的半吊子,遠沒有胡庸的大兒子來的靠譜,但是蘇清晚卻覺得胡良很冤,他跟着胡庸下了那麼多次墓,雖然還沒有獨當一面的能力,但是好歹也算是經驗豐富的老手,為什麼斯州就不能看到他的一些優點呢?
“隻是有些猝不及防。”蘇清晚狡辯到。
斯州挑眉,也不深究蘇清晚到底是被吓到了還是怎麼。
“要先想辦法将濃霧除去,不然老爺他們不能進來。”斯州提議到。
蘇清晚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現在連濃霧從哪裡來的都不知道,怎麼除去?
“少爺,你相信我嗎?”
阿安手裡還握着那把彎刀,半抛至空中,然後又伸手接住。
“信。”蘇清晚這話不摻假,不信他就不會抱緊他的大腿了。
這時彎刀恰到落到阿安眉間,反射的光将他的眉眼照的格外的亮。他伸手一把握住彎刀的刀柄,嘴角帶着一絲笑,然後将彎刀朝着身前的濃霧用力擲去,隻聽得清脆的一聲,像是什麼瓷器被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