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沉修迅速攔住蘇清晚面前,擋住臉色陰沉的柳淮,語氣緊繃的警告:“你想做什麼?”
柳淮雙手叉腰,垂眼看着地上臉色蒼白的蘇清晚,然後轉眼間閃現蹲到蘇清晚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在感覺到蘇清晚體内空空蕩蕩,沒有絲毫修為的時候,柳淮失望着搖着頭:“原來真不是他。”
席沉修冷眼看着他,一把握住他的肩膀,想要将人拽開。
柳淮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轉頭盯着席沉修,問道:“那你怎麼跟在他身邊?”
“與你何幹?”
柳淮呵呵一聲,視線在席沉修和蘇清晚兩人身上來回掃動,然後又落到谷叢隐身上,調笑到:“殿主,你看,這小東西就比你豁得出去,得不到正主就找個替代品。”
席沉修聞言,将人用力的拽了起來,擡手就要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柳淮雖然打不過席沉修,但是躲還是躲得起的,他迅速彎腰扭身,從席沉修手裡掙脫,躲到一直沉默不語的谷叢隐身後,提醒他:“我若是受了傷,你可不好像蘇清晚交代。”
谷叢隐微微擡眼瞥了他一眼,然後側過身子将人掩在自己身後,對着面色陰沉的席沉修道:“不可傷他。”
“那就帶着他趕緊滾。”席沉修回到。
谷叢隐皺了皺眉,并未理會席沉修,轉過頭看向小道士,指着躺在地上的蘇清晚問道:“這人以人命修煉一事,當真?”
小道士點點頭:“當真。”
“既如此,方才是我救錯了人,此人當真該殺。”
小道士拉開弓箭,再次對準蘇清晚,又有些忐忑的問谷叢隐:“這人真不是渡世修者?”
谷叢隐的眼神在蘇清晚的身上落了片刻,擡手在身前結出法印,一道金光從天而降落在蘇清晚身上,片刻又化作虛無。
“不是。隻是和那位長得有些相似罷了。”谷叢隐說完,看向席沉修:“你也是膽大,若是他知道你幫這人在人間作亂,就不是再進一次苦海能解決的了。”
席沉修翻了個白眼,無所謂的聳聳肩:“還是那句話,與你何幹?”
小道士聽着兩人的對話,雖然不太明了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是卻也知道了躺在地上的人确實不是渡世修者。
他捏住弓弦的手緩緩往後,眼睛盯着蘇清晚,說道:“我今日殺你,皆因你造殺孽,這是你罪有應得。”
小道士一說完就感覺背後一冷,總感覺有一股陰嗖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訓着望過去,便看到席沉修正盯着緩緩走到蘇清晚身前,将人嚴絲無縫的擋在身後。
蘇清晚咳嗽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對着谷叢隐說道:“看來還是要死,你剛剛若是不救我,我還能少受些罪。”
平靜的語氣像是在說今夜的月亮很圓,周遭的蛙叫蟬鳴很是悅耳,輕松地像是要死的人不是他。
而原本一臉戲谑的盯着衆人的柳淮,聞言卻是臉色一變,臉上浮現兇狠的神色,從谷叢隐身後猛地沖了出來,一把拽住蘇清晚的衣領将人提了起來,咬牙切齒的說到:“為什麼?明明是個冒牌貨,語氣卻和他如出一轍?”
蘇清晚看着柳淮扭曲的面容,心裡歎了口氣,早知道他能因為這句話發瘋,自己就該閉嘴安靜赴死。
“咳...”
蘇清晚本就摔得五髒六腑一團糟,被柳淮在空中提溜了這麼一圈,又吐出一口血。
“我不就是殺了幾個人,能不能求個幹脆的死法?”蘇清晚緩緩擡手按住自己的胸膛,無奈的歎了口氣:“你們這些人别欺人太甚。”
席沉修趕緊将人從柳淮手裡搶了過來,平穩的抱在了懷裡。盯着柳淮冷聲道:“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敢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