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大家都沒什麼心情睡那麼久。
甯孫解決掉巧克力熔岩蛋糕,等大家都到了餐廳适當吃了一些食物補充能量後才站起身,朝布魯斯要了一把冷兵器。
他對自己的定位一向都不是什麼輸出型角色,摸魚人有自己的覺悟,就是能不動手就不動手。之前順的蝙蝠家的東西早就在行動中丢失了,現在手裡拿着的這把是仿軍刺的手感,較為小巧,有種冰冷冷的獨特魅力。
“拜托玲珑館家主送我去核心點,接下來就是我一個人的事了。”
玲珑館美沙夜自然不會拒絕。她早就學會了駕駛,親自帶着一堆人來到了新宿禦苑。這裡本來是東京最大的日式庭園和法式庭園相結合的公園,此刻正是夏季,周圍都是綠意盎然,清晨的陽光落在林中的空地上,卻因為園内的寂靜無聲而變得陰森可怖。
一聲鳥叫也聽不到…好像園林中的所有聲音都被隐藏在深處的黑暗吞沒,化為滋養的骨血。
“這裡是核心?”甯孫有些奇怪。“這都快到涉谷區了。”
這次說話的反而是阿斯克勒庇俄斯。“哥譚的核心也在郊區的墓園。”
他不再去想這種自己想不通的事。甯孫抽出軍刺,正準備解開直死魔眼的封印,突然福至心靈地停頓了片刻。花之魔術師清冽的女聲響起,伴随着濃郁妩媚的花香,裡面的内容赫然是寶具的解放詞。
“遙遠的樂園,開啟的希望,送你一片芬芳吧。”
“即便遠在彼方,也明确存在于那裡。懷着萌芽前進吧——”
“于彼招手的理想鄉!【Winds of Avalon】”
無數的花朵出現在了林間的空地上。衆人隻覺得微風吹拂,濃郁的花香裹挾着溫暖的氣息掠過他們的臉頰。他們的視線不知不覺放在了遙遠的遠方,仿佛看到了阿瓦隆夢幻鄉的幻境。宛如不存在于這個時間的,無比端莊美麗的建築物在天際線邊出現,和梅林使用寶具時的模樣有所不同,而是心狀的漂浮的塔。或許隻是因為心中的不同印象而導緻不同眼界的發生。
解放了真名的梅莉小姐,手中杖所指的就是夢幻中彼方的理想鄉。自那而來的,是仿佛連冰凍絕海都能融化的,充滿了鮮花香味的樂園和煦春風。
彼岸的理想鄉,永遠會伴随着明确的真實感,向着懷有理想鄉夢想之人展現。【1】
沒有時間給甯孫猶豫。梅莉已經盡其可能給他帶來了便利,沒有比這更适合的時刻了。他解開了手镯,直死魔眼封印取消,眼中染上了純粹如青色天空的顔色,伴随着強烈的死之預感出現。
在型月的魔術世界中,青色是最純粹的顔色之一,代表着最高級的三原色評級。
眼前的風景被紅色的死之線覆蓋,組成鍊接的蛛網。神賜的身體開始自動解析眼前事物的死亡概念,形成信息展現在他的視網膜上。
魔眼能起的作用取決于大腦的理解能力。例如月姬系列裡的志貴,受限于大腦的處理能力,對于捕捉概念這部分較不擅長,而《空之境界》裡的兩儀式則因為□□鍊接根源更善于處理概念上的死亡。不過相對應的,對于殺死生物遠野志貴更加擅長。
相較于有着赫赫戰績的前輩們,甯孫的直死魔眼受到更多限制,但較之遠野志貴他有能力看見概念的死,比起兩儀式又缺少解讀背後信息的承受力,倒是更像是兩個長處極端的人的中間派。所以最後他能看見規則的死亡,但其後會付出的代價也是他不能想象的。
如果要曾經見過他的蒼崎橙子來說,他身上的所有問題都是因為這具軀體匹配到了規格(理解能力)不一緻的靈魂。
信息的洪流在一瞬間沖擊了他的腦海。再度解析,找到代表着概念上【規則】的那條死之線…當甯孫終于看到了那一條孤零零的紅線時,他的臉上全是汗珠,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臉色蒼白,幾乎聽不到身邊焦急地呼喚他的聲音。
隻要把刀揮舞下去就可以了…隻要順着那條死線切割,最後迎來的定是特異點的崩潰。
他握緊了手裡的軍刺,幾近是閉着眼睛朝那條死線切割去。直死魔眼并不是常規的魔眼,更像是異能,就連剜去眼球也不能阻止能力的展開和在心之映像上的投影。所謂的視力根本不能給持有者帶來阻礙,刀刃平滑地切過了那條紅線,隻是數十秒的事,在甯孫的感官中卻好像經曆了一整個世紀。
頭腦中有着不容忽視的刺痛感,就像是腦部神經被錘子敲打了千萬遍的那種疼痛…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眼前依舊是漆黑一片,像在是很深很冷的湖底,隻有依稀可以辨認的倒影,和空間内被剝奪的色彩存在。
到了某個時間點時,這些疼痛和不安都消退了。甯孫首先聽到了什麼公共場所的喧嘩聲響,視力也在逐漸填補,他的視線向下,看見了自己寬大的類似于某些學院制服的袖口。
這是…漫展?
他擡起頭,突然間什麼記憶都回來了。他正在參加當地的漫展,這個場子知名度蠻高,有很多同人老師擺攤。他cos的角色…是fate/extra裡面的女主角岸波白野,前不久日服剛實裝了這張卡,他花大價錢找了人定制同款cos服,就有了這次的場照。
“老師你稍微把頭側一點…這個角度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