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敢打包票,當他喊住往外走的甯孫時,對方臉上的表情就是在說:這都是些什麼事。
總感覺對方并不歡迎他。
“呃。”夏油傑莫名覺得自己的話題有點開不了這個口。“我其實是想問,年紀比較小的女孩子比較喜歡什麼樣的禮物。”
“所以是在商業街上碰運氣尋找适合的禮物?”不是嚴肅認真話題了,甯孫還挺願意幫忙的。
“這個嘛…小孩子一般都喜歡糖的吧?不過也隻是我的經驗之談,或許買遊戲機也可以。”
“遊戲機…”沒想到夏油傑真的認真思考起來。“說不定買遊戲機真的可以。”
以上其實全是對金皮卡小時候的應對方案。
但是夏油傑現在身上能夠周轉的資金并不多。可能是受到了甯孫的影響,他在考慮進入星盤教内部,最好是直接成為核心人物,最近正在進行相關的嘗試。說這麼多,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沒錢。
“謝謝,我現在有一點想法了。”
才十七歲怎麼過成了一種老父親的感覺,單身老父親帶娃…這對嗎?
甯孫把腦海裡不對勁的話題驅逐,說不定隻是親戚家的小孩呢。原本是親密無間的兄妹因為哥哥叛逃而從此不能見面,隻能通過突然出現的禮物表達思念…這不也挺好嗎?
甯孫就這麼僥幸和夏油傑聊了普通的話題然後道别。兩個人離開的方向恰好是相反的,甯孫提着便利店裡帶出的袋子一路沿着行道樹往前走。這裡和原本的世界很不一樣,剛剛走過的地方還冒出過咒靈的半個身子,是陰陽共處的绮麗世界。
可惜這種景象隻能在特定的人眼中看到。所以普通人怎麼能夠認知呢…無法看見的東西,怎麼能知道這後面發生的種種,或許是他們的努力,或許是一朝崩潰的真實原因呢?
怪不得夏油傑會産生敵對的态度啊。這分明是落差帶來的不安吧,到了最後,因為對方無法理解,就覺得自己會更高人一等…是因為身為強者反而成為受害者了嗎?所以最後隻能報複,鑽牛角尖後隻能選擇這種道路了嗎?
甯孫不喜歡他這種态度。好在他隻會在這個世界停留須臾,至于結局會如何轉變,之後就和他無關了。
“說起來,天元告知的第一個地方是…這個位置不是荒郊野外嗎?”
天元指示的位置太遠了,甯孫還沒有将附近的靈脈設置标記點,沒有辦法快速到達,查了一下時間最短的交通線路隻得放棄。
目前沒有事幹,隻有去處理一下教内事務了。據說有一位教徒最近身體狀況不佳,看起來住的地方也是在這附近,甯孫也就順便去看望了一趟。
對于他的到來教徒很是驚訝,有些不知所措。身體虛弱的少年半躺在床上,咬着唇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對于他普通的有關病情的詢問也回答得支支吾吾。甯孫平靜地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這孩子才從醫院回來,磕磕絆絆地說着自己沒事。
他第一次見到這孩子也是在醫院。這種生死迎來送往的地方有可能産生咒靈,而那次的聖杯碎片就是依附在了誕生的咒靈身上,承接的是“希望被誕生”的願望。這孩子晚上從病房中出來,恰好有咒術的适應性,就那麼巧看見了融合的咒靈,也就那麼巧遇見了他,用日輪刀斬斷了咒靈身上的死線,直接把他看成了神明,他才打算忽悠過去說了幾句對方就說要加入教派…但他一直覺得這孩子需要的是咒術師的教育。
說不定身體虛弱是和咒術有關。
“祭司…先生。”男孩子的話語頓了頓,對他的身份轉變還是有點不習慣。“我旁邊住的那家人,貌似隻有姐姐和五歲的弟弟,今早上我在窗邊看見姐姐出了門,但是現在到了她下課的點都沒看見那個姐姐回來,我有點擔心…”
“你隔壁那家叫什麼?”甯孫也透過窗戶望去。那裡恰好能看見隔壁家的門口,也不知道家裡隻有一個姐姐和一個五歲弟弟的家庭,是靠什麼住上獨棟屋舍的。
“好像是叫…伏黑…姐姐好像是叫伏黑津美紀。”
“我知道了,我會去看看的。你好好養病。”
甯孫不僅是嘴上說說而已。哪怕是虛假的安慰他也習慣于做戲做全套,從教徒家裡出來後真的去了隔壁家的家門前。
他按了門鈴,等待裡面的人開門。
過了大概有半分鐘吧,眼前的門終于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身高才勉強到他腰部的一個男孩,小小年紀表情卻有些苦大仇深的樣子。“有什麼事嗎?”
甯孫稍微屈下點身子,柔聲應答道:“我是隔壁家小孩的表哥,他剛剛說好像沒看見你姐姐回來,問有沒有需要幫忙的事。”
伏黑惠往鄰居家的窗戶口看去,看見眼熟的鄰居果真趴在窗戶旁朝他小弧度地揮了揮手,看着還是很虛弱。他記得鄰居才從醫院裡回來,印象中一直是個藥罐子。
“謝謝...”他認真思考着應該怎麼回答甯孫。“姐姐有給我留晚飯...”
“這樣嗎,那打擾了。”
趴在窗口的男孩突然想起了什麼,提高聲音說道:
“客廳桌子上放了一盒餅幹...”
甯孫瞬間理解了男孩的意思,代替詢問道:“家裡面有放置的餅幹,表弟身體不大好最近吃不了這些,你想要的話可以拿給你。”
伏黑惠下意識道:“不用...”
“惠你就收着吧,白撿的東西不要白不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