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帚見敵衆我寡,從腰間取出了一隻葫蘆瓶子,剛想打開,卻被林安長公主按下了。
“王後!”
“不可!這附近還有很多百姓,你若用蠱毒,他們怎麼辦!”
“王後,再猶豫咱們就都出不去了!”
林安長公主松開了按住瓶口的手,卻見又有一波面圍黑巾的人殺了過來,場面瞬間變成了勢均力敵。
林安長公主見狀又按住了瓶口:“來支援了。”
“是林伯!”
有了林伯的支援,衆人很快便彙聚到了蕭風笙和玄乙身邊。
“玄乙,你怎麼樣了?”
玄乙搶過身邊人的一把刀,将後背上紮着的箭杆砍了下來:“我沒事!這點小傷還撂不倒我。”
“好,咱們準備撤!”
林伯喊住了天帚和林安長公主:“不要走西福門,往西的這一路上,皆是賀華亭的伏兵,諸位若是信得過我,跟着我走,馬已經安排在了往東的各條街上,咱們從東祥門出城。”
天帚有些猶豫:“可是從東祥門出城,咱們要穿越整個泰康。”
林安長公主決定道:“聽林伯的,去東祥門!”
蘇木蘇合帶了兩三個人在濟世醫館附近,算着時辰差不多了,也戴上了面巾,僞裝成了古滇舊部,騎着馬在太平巷一帶擾得行人商販一片騷亂。
到了濟世醫館前,幾人紛紛向濟世醫館投擲了幾支火把,又去了東三民巷的一處民宅,點燃了房屋,随後向北玄門趕去。
皇城營在泰康皇宮的南門口,得到消息有古滇餘孽縱火作亂,嶽淵渟立馬派了皇城衛走南一巷拐太平巷追捕蘇木蘇合。
而林安長公主等人一面摘了面巾隐蔽在鬧市的百姓中,一面走北巷兵分四路去取馬并分散開賀華亭的追兵,最後再往南到東大街,順着東大街往東穿過東市便可出東祥門。
衆人剛拐進東市,賀華亭的追兵與嶽淵渟的皇城衛就在太平巷與東大街街口遇上了。
嶽淵渟的人急着向北追蘇木蘇合,将賀華亭的追兵沖得無法前進。太平巷隻是一條小巷,平日裡隻可供馬車單行,如今兩股力量在東大街□□纏在一起,實在是難以進退。
林安長公主衆人在東祥門出撕開了守城的阻攔,一路向東而去。
蘇木蘇合等人是不用真的出城的,他們在北玄門處假意強行出城與守衛交火了一番後,轉頭往西跑,丢了馬匹換了衣裳,便如水滴一般消失在了茫茫江河之中。
賀華亭得到消息去見順帝時,嶽淵渟已經在萬聖殿向順帝報告了今日西福門外的情況。
“陛下,微臣失職,沒能用蕭風笙将劫法場之人一網打盡,還請陛下降罪。隻是,臣派去的人在東大街遇到了皇城衛的阻攔,不知嶽将軍這是何用意?”
順帝說:“剛才嶽将軍已經向朕禀告過了,古滇餘孽在泰康城縱火,皇城營理應出兵。”
“陛下,蕭風笙和玄乙深陷法場,古滇逆賊為何不集中力量去營救,反而分出精力去放火?這當中是否有人……”賀華亭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嶽淵渟,可嶽淵渟并未理會他。
順帝道:“嶽将軍已經查明,失火的濟世醫館,是百草堂在泰康的據點,失火的那處民房,也是主事蘇木和蘇合的住所。看來這是這幫反賊為了鬼市地圖故意報複百草堂呢。也好,讓他們鬥個你死我活。賀愛卿,如今陽庭的戰事牽扯了你大部分的精力,你便全力顧好陽庭吧,如今國庫空虛,戰事再拖下去也不是個事,古滇逆賊的事情就交給嶽将軍全權負責吧。即日起,撥兩千兵力給嶽将軍,滇甯、西廣兩郡駐軍也皆由嶽将軍暫領。”
“臣領命,定不負聖望。”
賀華亭還想再辯解幾句,可嶽淵渟已開口領了旨,他便隻好将話吞了回去。二人走出萬聖殿後,賀華亭問嶽淵渟:“嶽将軍,您一向不參與黨派之争,怎麼如今蕭大人倒了台了,你反而站到他那一隊了。”
“賀大人何出此言啊?今日皇城營發現有逆賊在城中縱火,恪盡職守追捕反賊,與黨派之争有何關系?”
不在順帝面前,賀華亭也不必再僞裝了,惡狠狠地說道:“若不是皇城衛阻攔,我的人早就在東祥門處前後圍剿了反賊,怎會讓賊人逃脫!陛下相信你,不代表着我也相信你。嶽将軍,什麼時候你也被古滇餘孽給收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