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黑夜裡一聲慘叫。

辭雲安連忙将蕭可愛從桌子上報下來。趙源一手捂着臉，一手法劍緊握，下一秒就要刺入蕭可愛的身體内。

顧柳連忙跑過來，扒開他的手捧着他的臉看。趙源臉上已經多了一個牙印。

顧柳都心疼死了。趙源是她一手看中的人才，從一個普通大學看不到出路的大學生一手培養成天師聯盟的天才，她付出了很多心血。她以前訓練他的時候都沒有讓他出血。

她轉頭瞪着蕭可愛。誰能想到這個小姑娘說着說着就開始咬人了，還逮着人臉咬。趙源這張臉本來就夠普通了，要是被咬壞了，她爸就更嫌棄了。

辭雲安一直覺得貓這種生物多少有點神經質。它們可以擠在一起惬意享受陽光溫暖相互為彼此舔毛，卻又可以在下一秒舔着舔着就打起來。沒想到貓變成人，神經質的本質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這家夥居然說着說着就下嘴咬人。

文倩幸災樂禍道：“活該。”

顧柳眼睛微微眯起，一臉的不善，“你也被咬過吧。”

雖然已經過去了幾天，但文倩臉上還有不太容易察覺的印記。

文倩：“……”

“你居然咬人？”辭雲安也覺得很驚奇，他随後看向趙源問道，“要打狂犬疫苗嗎？這裡恐怕沒有狂犬疫苗，要去鎮上才可以。”

蕭可愛抗議，“好過分啊。我才不用打狂犬疫苗的。我超級講衛生的。你過分。”

“你才過分！”趙源大怒，開什麼玩笑，這家夥怎麼還咬人！全程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蕭可愛會突然下嘴。

“我隻是咬你一口你就受不了了，你剛剛還想殺死她們，你才是最過分的。”蕭可愛當即反駁。她沒有控制住自己，但總比他們好。她才不會莫名其妙殺一個人，隻有他們對自己的下手的時候，她才會主動出擊的。獵物是獵物，朋友是朋友，她一直分的很清楚。

趙源怒目而視。

蕭可愛不甘示弱，回瞪過去。

“你們兩個是小孩子嗎？”辭雲安隻感覺一陣無語，還以為趙源這人有多高大上呢，跟一隻貓杠起來也真的是有夠幼稚的。

“我本來就是小孩子。”蕭可愛撇撇嘴。

趙源轉頭冷哼一聲。顧柳沒有說話，雖然很心疼自己的男人，但這個時候，她不适合插嘴。她的男人可不是廢物，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讨回公道。他要是真的隻是一個軟弱無能之人，怎能進入她眼中。

雖然有些無厘頭，但大家之間的氣氛多少也緩和了一些。辭雲安在中間打圓場，最後在顧柳的同意下，趙源終于說了他們知道的情況。

這片土地上死了很多人。饑餓、寒冷、戰争……種種原因讓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掙紮求生，甚至易子而食。最後人吃人變成了一種習俗。哪怕不在饑餓，人們也會将過路的旅人當成食物。

在這種情況下，這片土地積攢了大量的怨氣。怨氣和冰雪融為一體，誕生了雪靈。雪靈從誕生以來就生活在雪山之上，從未離開。所以天師聯盟即便知道雪靈的存在也從來沒有過來清除。一方面沒有必要，另一方面這邊環境過于艱難，沒人想過來。

雪靈誕生後，也曾經死了很多人。後來人們開始供奉雪靈，雪靈在人類的供奉下保佑人類在這片土地上能夠生存下去。聊聊數月的綠意是雪靈賜予人類的禮物。

随着時間過去，時代發展，人們忘記了雪靈，也不再供奉雪靈。

“事實上，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雪靈離開了雪山。這片小鎮被冰雪覆蓋。它在奪取小鎮居民的生命。”顧柳對當年的事情并不算很清楚。隻是看出文思和文倩擁有雪靈的力量。

辭雲安分享了他們知道的過去。

顯然居住在雪山的雪靈遇到了被困在雪山的人類。不知處于怎樣的原因，雪靈救了那個男人。在冰雪覆蓋的那幾個月，誰也說不清到底雪靈和人類之間發生了什麼。總之，雪靈誕下了後代。那個人類帶着其中一個孩子離開了雪山。另外一個孩子不知為何被小鎮的居民收養。

人妖有别，但二十一世紀，天師聯盟也懶得管人和妖談戀愛的事情。隻要雙方願意，隻要不危害其他人，誰管他們幹什麼。他們每天那麼忙，還要些調查報告，哪有那麼多時間管這種無聊的事情。

但是二十多年後，雪靈的女兒何倩倩在小鎮慘遭殺害，它另一個女兒的養父養母也同樣被殺死。

身為母親，它怎麼可能不憤怒，怎麼可能不去報仇。

那個殺人兇手是文思殺死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神秘，隻是單純的想要為養父養母報仇。冰天雪地裡，那個男人又冷又餓，文思很容易就将他切成好幾塊丢在門口的湖裡。

明明她一個弱女子都可以殺了他，鎮上的那些人卻不願意找到他。但凡那些人用心一點點，她的養父養母就不用死。可他們不在乎啊，隻要死的不是自己，他們用怎麼會在乎自己的疏忽害死多少人呢？隻有當死亡降臨于他們身上，他們才會感覺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