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的氣味太過混雜,血腥味、飯菜味、汗臭味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味道混雜在一起,甚至還有什麼東西腐爛的味道。這種情況下,蕭可愛很難聞到鶴青楓的味道。她不得不一層一層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過去。
天色很快就黑了。可是這裡的人完全感覺不到。外面的陽光無法照射進來,隻有大廳的時鐘以及按時開關的燈能夠提醒大家時間的交替。
獄警不耐煩地催促着衆人回到自己的房間。一些還在打鬥的人也被自己的同伴分開拉回房間。最初還會有人挑戰獄警的權威,但是這麼久過去了,大家也知道獄警有的是辦法折騰他們。腦子不聰明的人早就被逼瘋了,現在能夠站在這裡的都是識時務者。
蕭可愛趴在通風管道裡打了一個哈欠。
在控制台确認每個犯人都回房間,每個房間的房門都關閉,獄警才乘坐電梯離開,監獄裡的燈光随着他們離開瞬間熄滅。在燈光再次亮起之前,獄警不會來到這裡。至于那些犯人回的是不是自己的房間,他們不在意。所以經常有人趁着這個時候去偷襲和自己有恩怨的人。獄警們也早就習慣每天早上正常的犯人消耗。每天死幾個人都是正常的。
每隔一段時間,都有大批犯人送進來,如果沒有一點消耗,這裡早就被塞滿了。
這裡沒有監控,蕭可愛可以放心的跳下來自由行動。雖然建築不是圓形的平面,但這裡的關押犯人的每個樓層裡的擺設都圍繞着中間的電梯排列。最中間是獄警的瞭望塔和控制台。隻有駐守在那裡的獄警才能夠進入電梯從這裡離開。控制台外面一圈就是大廳,是活動中心也是食堂,在外面就是一排又一排的房間。
每層少說也有一兩百個房間,蕭可愛要一個個找過去,整個貓都要暈了。不是所有人都愛幹淨的,所以蕭可愛有時候甚至可以聞到尿騷味和糞便的臭味。她甚至可以看到房間地面上的屎尿。這種糟糕的環境和直接生活在糞坑裡有什麼區别。她都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住下去的。
蕭可愛搖搖頭去了另一層。
夜晚的監獄并不寂靜,白天積壓的東西全部在黑暗裡釋放。各種各樣的味道,各種各樣的聲音。神經衰弱的人肯定住不了這個地方。
蕭可愛離開沒有多久,大廳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小老鼠在地面上快速爬過。但這樣微小的聲音根本不起眼。整個樓層的聲音太多了,甚至還有尖銳的慘叫和哀嚎。沒有人會在意,累了的人裹了被子就呼呼大睡,完全無視其他聲音。哪怕身邊的打呼聲跟電鑽一樣刺耳,照樣可以入睡。
黑暗之中,一個斷臂從鋼鐵監牢的縫隙裡鑽入房間。白日裡那個活生生是撕碎他人手臂的高大男人此時壓着一個白淨男人肆意發洩。白淨男人氣息微弱,已經被折磨到半昏迷狀态。
這裡并不是高大男人的房間,但這種事情并不稀奇。那些有實力有地位的犯人會在白天挑選獵物,在外面熄燈前進入獵物的房間或者将獵物拉入自己房間,等待黑夜降臨便可以享用自己的獵物。
房間内除了他們兩個沒有其他人。有的人不在意自己辦事的時候是不是有人旁觀,但顯然這位不喜歡别人在一旁觀賞。
這也給了斷臂一個複仇的好機會。
“什麼東西!!”男人正起勁,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腳邊爬過去,像是老鼠,但落在自己腳上感覺又不像是老鼠那種毛絨絨的觸感。一瞬間,他隻覺得頭皮發麻。
事實上,監獄裡有很多犯人都是悄無聲息死去的。有時候房間内沒有其他人,但裡面的犯人依舊死于非命,就像是有怪物隐藏在黑暗裡殺了他們。
犯人之中早就有怪物的傳聞,隻是很多人當笑話聽,畢竟他們沒有親眼看過。
這個時候男人很快就想到了那個傳聞。他現在可不敢将那個傳聞當做笑話了。他停下動作,死死按住下面氣息虛弱的男人。男人屏住呼吸側耳去聽,想要分辨自己身邊的聲音,可是周圍的聲音太大了,他根本聽不到那些細微的聲音,入耳的都是其他人的叫罵聲慘叫聲。
他相信自己的感覺,剛剛絕對不是錯覺。有什麼東西進來了。吵鬧的夜晚,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汗水不斷滴下。手邊沒有什麼東西,他隻能握緊自己的拳頭。
在吵鬧聲中,他覺得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大,緊張的氣氛讓他覺得心髒像是被人緊緊攥住了一樣。不等他放松,就感覺到什麼東西飛快的從他腿上竄過去。
真的有東西!
男人瞬間頭皮發麻,身子一滾狠狠摔在地上。他忍着痛,朝着四周張望,警惕着任何存在。可惜黑暗裡沒有光,他什麼都看不見。
“什麼東西,給老子滾出來!”他怒罵道,隻是聽起來有些色厲内荏。
他感覺到有陣風從自己腳邊飛過,他連忙跳起來,想要躲避,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像是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不等他站起來,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從他的腳邊爬上來,然後一隻手狠狠地扼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伸手就要反抗,卻發現抓住自己的是一雙人手。他瞬間了然,肯定是有人藏起來,趁夜出來偷襲。該死的,到底是誰想暗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