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怎麼這麼多人上門,還都是來謝二郎和阿遠的。”林萱看着錢家人離去的背影,默默吐槽。
林書閣摸了摸小姑娘的頭,他其實也想問啊,就待在家中一天,已經來了兩撥人了。
今日難道是什麼宜會客日不成?
正想着,又聽到有人在門口喊道:“淮亭兄,你在家嗎?”
是周度。
林萱偷偷翻了個白眼,卻被林書閣看個正着,她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擺正了神态。
“我在,二郎怎麼來了?”
周度一進來就看到林家人全體出動,站在門口,“喲,這是知道我要來專門迎接啊?”
林書閣笑道:“是啊,專門出來迎接二郎,今日怎麼下值這麼早?”
“這不是聽說我們衛小郎君一人大戰狼群還全身而退的英雄事迹嗎?過來瞧瞧。”周度擡手在謝谌肩上拍了兩下,笑眯眯看着謝谌。
謝谌不着痕迹地往後退了幾步,站在了林書閣旁邊。
“好了,别開玩笑了,有什麼事嗎?”林書閣看到了謝谌的小動作,接話道。
“還記得我當時說過我認識都尉府的屬官嗎?他明日休沐要來甘州,約你一塊出去打獵啊,”又朝謝谌挑眉,“還有這位衛小郎君。”
林書閣心想:這可真是巧,人人都要見仲宣。
“行啊,阿遠和阿萱也一塊去。”
周度笑道:“那當然,阿遠和阿萱也要一起去。”
林清遠和林萱自然十分開心。
“走吧,進去說。”
周度拉着林書閣繼續說着外面百姓的傳聞,衛小郎君現在的形象格外高大威猛。
衛小郎君本人卻看着林書閣的背影,怅然若失。
“對了,我阿兄讓我跟你說一聲,羊絨他已經讓人收了許多,清洗理順後開始織造了,他讓我多謝你送過去的織機圖紙。”房間隻有周度和林書閣兩人,周度一進門就說道。
林書閣曾經看過後世的織機,隻能仿照記憶中的樣子畫個簡單的圖案,具體怎麼制作還得看工匠。
周遠既然這麼說,應該是工匠已經做出來了。
林書閣頓時放心了,一切都步入正軌了。不過有些事還是問清楚的好。
“那位都尉府屬官你十分熟悉?”林書閣倒了一杯水推給他,坐下問道。
“他啊,我倆小時候關系可好了,後來不知怎麼的突然和我生分了,長大後關系又漸漸好了起來。但是都尉府事忙,我倆又隔得遠,所以也就休沐的時候會一起聚一聚。”周度說着,眼神中卻帶着懷念。
“那豈不是有些不适合?”
“有什麼不合适?”
“他好不容易休沐想回來跟你一聚,我拖家帶口跟着去,豈不是大大的不合适。”林書閣眼中帶着狡黠,漫不經心說道。
“有什麼不合适的,悄悄告訴你,你家衛小郎君可是人家親口說讓同去的,估計是你家仲宣這次名揚整個定遠,他想親自見見呢。”
原來是這樣。
林書閣摸了摸袖子上的雲紋,像是不經意間問道:“都尉府處在抵擋異族的前線,幹系甚大,不容馬虎,這位屬官想必也是有本事之人。”
“那當然了,從小到大他就壓我一頭,什麼都比我強,我阿父阿母老讓我學着他點,怎麼着他也比我大幾歲,強點不是很正常嗎?”周度一口喝幹杯中的水,又“砰”一聲放到桌上,不服道。
“我也說完了,記得明日早上城郊見。”周度告辭道。
“你也不留下吃飯嗎?”
“你們家昨夜兵荒馬亂的,肯定都沒休息好,我也就不打擾了,你好好休息,咱們明天好好玩 。”
“好,明日見。”
周度同林清遠和林萱告别,臨走前還挑釁地看了謝谌一眼,之後便大步流星回家去了。
“今日太累了,阿遠和阿萱在家等着,我和仲宣出去買現成的,東街有一家館子菜做得不錯。”林書閣問道。
林清遠和林萱自是沒有異議,謝谌默不作聲跟了上去。
林書閣一路都沒說話,轉過街角,路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來來往往的人像是電影中的一幕幕剪影,林書閣突然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兩人站在巷道口,見四下無人。
“哥哥,你還生氣嗎?”謝谌拉着他的手問道。他長得極好,長睫下眸子深邃,垂目看着他的時候還帶着稚氣,卻偏偏身材高大,似乎已經十分可靠。
“沒有,仲宣,你可是想去都尉府?”他直直看向謝谌,不帶一絲猶豫。
謝谌明顯愣住了片刻,他被林書閣盯得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道:“哥哥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