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白在達成自己的目的以後,也并不想多留。
在當天的夜晚,他就悄悄的離開了長嶺鎮,禦空飛行直奔青牛城。
“爹,我們去青牛城作甚?”齊天從佘白的手腕上溜了出來,然後盤踞在佘白的肩膀上,親昵的靠着他的脖頸。
冰涼的鱗片挨在佘白的皮肉上,讓他覺得怪不自在的。
努力的控制自己的雙眼直視前方,佘白别扭的說道:“你的鱗片蹭着我的脖子,挺癢的,小黑,你離我脖子遠些。”
以前都不說癢,現在怎麼說癢起來了?
齊天暗戳戳的在心裡嘀咕兩句,然後不甘心的将自己的腦袋縮了回來搭在自己的身體上,一雙金色的眼眸從明亮變得暗淡,他失落了呢喃:“我知道了呢。”
佘白将小黑蛇的每一個微表情映入在妖識中,但他什麼也沒有解釋,隻是抿了抿自己的唇,加速向青牛城行駛。
黎明破曉,他們來到了青牛城的東大門下,齊天也乖順的纏在了他的手腕上,借助寬廣的長袖将自己掩藏住了。
彼時城門還沒有開,但已經有不少的小妖怪們開始排隊了。
三三兩兩而站,是叽叽喳喳的議論聲。
——你們聽說了嗎?城主的二徒弟犯了大罪,被城主大人捏碎了妖丹,打成了原型了!
——是那個叫陶姜的大妖嗎?
——對對對,就是她。
——那還真怪可惜的,你看我們這些普通小妖修行多不容易啊!我現在修行了兩百年多了,才堪堪拟态。
——可惜什麼啊!她殘害同門,才被城主懲罰的!
——唉,那還真是不知道珍惜的!
——要是我能夠拜城主為師,一定好好修行,才不搞七搞八的。
可惜啊,沒有那個命,以至于現在還得去做雜役才能夠掙幾塊妖元礦。
...
佘白看似呆愣的站在原地,實則是在篩選自己想要聽的信息。
不得不說,他的師尊确實是個仁慈的大妖。秘境中的每一條規則,都隻是束縛那些不擇手段的妖修,卻沒有真正要他們的性命。
他們都以為和秘境淪為一體牛青會死,但是她卻回來了。
迷障山一行,所有被召喚入神域的妖修都活着回來了,沒有死傷一妖。
這與動不動死亡無數的秘境,形成了鮮明對比。
辰時一刻,青牛城的城門大開,妖怪們陸陸續續進入了青牛城。
“兩塊妖元石。”
佘白看着向自己伸手要進城費的守衛,他奇怪的反問:“憑什麼我前面的那兩個妖怪,隻收取一塊?”
守衛翻了一個白眼,指着城門上方亮起的匾額:“因為你有妖牌,他們沒有妖牌。”
這是什麼鬼規矩?
佘白張了張口,想要質問出來,但聽到身後催促的聲音,閉上了嘴,交了兩塊妖元礦,就入了青牛城。
一入青牛城,濃郁的妖元之氣洶湧而來,讓他的毛孔都舒展了,城内的妖元之氣竟然比城外濃郁了一倍!
筆直的石闆小路、高聳入雲的木質建築、随處可見的商販小攤,佘白有一刹那的恍惚,好似他隻是在藍星的某個古樸城鎮,而非神妖大陸。
着實是常年呆在原始的荒界中,都快讓他忘記什麼是屬于基建的繁榮了。
“這位大人,您需要引路人嗎?”
就在佘白恍惚的這片刻,一個蹦蹦跳跳的小童子蹿到了他的面前,背後搖晃的狗尾巴無一不在訴說他的祈求。
粉嘟嘟的小臉、圓溜溜的狗狗眼,讓佘白有些不忍心拒絕他的請求。
“怎麼收費?”
小童子歡快的揚起笑容:“隻要一塊妖元礦石,小童我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佘白遞給他一塊妖元礦石,然後問出了自己進城的問題:“進入青牛城,為什麼擁有妖牌的妖修要多收一塊妖元礦石?”
“大人,您應該感覺到了青牛城内的妖元之氣要比城外濃郁了一倍對吧?”
佘白颔首,示意小童子繼續往下說。
“那是因為青牛城内,有城主大人布置的六級歸元陣,歸元陣會将四周的妖元之氣吸收在城内。
很多小妖怪進入城中來,不行别的事情,隻是單純的來蹭妖元之氣修煉。
這就使得我們妖元城内妖怪橫行,堵塞了交通走道,所以城主在歸元陣的基礎上又布置了一套驅離陣,沒有妖牌的小妖怪們,最多在城内呆上三天,三天後就會被驅離陣驅離。
而擁有妖牌的妖怪,能夠在城中呆上一個月,若是在一個月内,不能夠為城主做事,就會被驅離陣驅離。”
聽完小童子的話,佘白沉默了。
果然每一處地界都是強者為王....弱者隻能夠被欺壓。
這歸元陣,掠奪的本就是青牛城周圍的妖元之氣,但弱者進城卻還要交妖元礦石,且呆在城内的時間還有規定。
妖牌并非每個妖都能夠申請,而是隻有到了融靈期化形後,才有資格申請妖牌。
而申請妖牌也不是那麼容易得事情,很多時候都要付出很多好東西。
佘白這麼輕易拿到妖牌,是用了美人計、借了白顔的力。
掃了一眼城中的商鋪建築,這些商鋪建築無一例外,都标着一個青牛徽記。
佘白在迷障山見過青牛城的旗幟,自然認得這是青牛城城主的原型縮影,說明整座城池所有的東西都是屬于青牛城城主一妖的。
對于這項規定不難看出,青牛城城主是完全不将融靈期以下妖怪放在眼裡。
至于融靈期妖修?
充其量算是不得罪很,誰不知道妖修一閉關就是十年八年的?
面前的小童子也不過是拟态,卻這麼熟稔城中道路,佘白饒有興趣的說道:“那你現在算是為青牛城城主做事嗎?”
小童子嘿嘿一笑,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家父是城主府的一個外院管事,小童我也算是沾沾光,賺個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