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許紅着眼,額頭滲了一層薄薄的汗,發出的聲音曲折無力,根本不足以震懾住眼前的人。
“放松,放松點哥哥。”林司讓一手攥着周令許的腳踝,沒費什麼力氣便輕易控制住了他,另一隻手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甚至在試探性地摸索過後,又多加了一根進去:“很快就會舒服了。”
狗屁舒服!
周令許現在隻想去死。
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朝着這個方向發展。除了身體上的不适,更讓他感到崩潰的是林司讓接下來的舉動。
周令許在他越來越深入地探索下塌了腰,哪怕咬緊牙關,聲音依舊會不受控制地從齒縫裡溢出來。他根本想象不到,這讓人羞恥難堪的聲音竟然是從他口中發出來的。
“夠,夠了!”他喘着,無時無刻不在擔心林司讓真把那東西放進來。
且不說他是不是願意委身人下,單就林司讓這種毫無技巧可言的手法就已經先要了他半條命。
玩也不是這麼玩的!
林司讓讓他吼得愣了一下,說來就來的眼淚讓周令許愈發笃定,他就是有病!
心下慌得厲害,卻強裝淡定,甚至主動送上嘴唇,去親林司讓浸着水光的眼睛:“林老師,好老師,咱們是不是弄錯了?”
識時務是周令許為數不多的美德,他軟下态度,舔去林司讓溢出來的眼淚,也顧不上他重新活絡起來的手指,哄着說:“我沒騙你,我是真的喜歡你,可我——”
身體一瞬間傳來的感受讓周令許過電般的痙攣了一下,直起的腰躬下去,頭皮又癢又麻。
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滋味。
剩下的話哽在喉嚨裡,周令許仰下去,聽見林司讓疑惑的嗓音:“哥?”
大腦白了一瞬,就連望着天花闆的瞳孔都呆滞了許多。周令許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受。
說不清,也不想說。
動靜驚醒了睡夢裡的周三,它躬起脊背,沖着這邊叫了兩聲。與此同時,林司讓抿開了手指上帶出的黏絲,過來抱住了周令許,喃喃道:“我好愛你。”
淩晨五點的小區仍舊靜谧非常,全世界仿佛隻剩下頭頂這點光亮。周令許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說什麼,他理解不了林司讓的腦回路,更不明白,明明第一次的時候……思緒乍然一斷,周令許緩慢意識到了什麼。
也是這時,他感受到了林司讓傳遞來的炙熱和摩擦間對方愈發蓬勃的欲望。
這讓周令許倍感不妙。
雙腿屈着試圖向後躲開,可惜慢了一步。
髒話從牙縫裡擠出來,周令許肌肉繃緊,臉上的汗珠愈發密集,表情堪得上扭曲。
他早該想到的!
哪有什麼第一次!這狗玩意套路他那麼長時間,其實就是沖着幹他來的!
周令許仰頭,頸間爆出青筋:“操!”
他一時間竟然說不清是疼還怎麼,頭皮仿佛被通上電似的一陣陣發麻。嘴裡的話在洶湧沖擊下變得支離破碎,但能聽出不是好話。
世界在他眼裡颠倒過來,忽地,耳廓裡塞進了什麼東西,磁帶機開始運行,周令許咬牙切齒:“你是不是有病!”
這話放在這會兒顯然有些多餘。
因為家裡有老師的關系,他從小就不怎麼說髒話,偶爾聽見周楠嘴裡蹦出幾句,還會仗着年齡教育他幾句,如今卻髒話頻出,把上半輩子沒說的一口氣全用在了林司讓身上。
身體幹澀得再也容納不下多一寸的進犯。周令許喘着,罵聲斷成了呻吟。
他想告訴林司讓,不能這麼莽幹,但劇烈的沖擊讓他大腦變得粘稠混亂。
漸漸的,罵聲歇了。
不得不說,周令許的身體在某些方面實在異于常人。
他情動了。
哪怕林司讓爛死了,他仍舊從那毫無技巧地動作下品出了某種詭異的快感,這也是最讓周令許崩潰的地方。
耳機落在枕頭上,剛好放到那句“冷冰冰的,不可愛”。
林司讓輕柔地吻過他的眼睛、嘴唇,同他耳鬓厮磨:“我愛你,我好愛你。”
周令許不說話,隻覺得五髒六腑都錯了位。
晨光乍破,梧桐樹的枯枝上落了隻看不出品種的鳥,有人在樓下嚷嚷,問樓道裡的電動車是誰家的。
他的手不知什麼時候被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