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有點大,攤開後被子的邊緣已經碰到了旁邊的謝知遠。
隻是影院裡并不明亮,謝知遠又不愛說話,郁初也就沒有注意到。
看着看着,郁初的坐姿就沒有那麼規矩了。他雙腿并攏,橫放在沙發上,像小美人魚。
謝知行摟着他,他們像一對恩愛的情侶。
這恐怖電影到中期才發揮出它的實力。
鬼怪突然跳臉這種吓人手法很基礎,可是效果是真的非常好。郁初看到那張猝不及防出現在畫面裡的血淋淋的人臉,被吓了一跳。
他整個人被吓得抖了一下,謝知行和謝知遠都感覺到了。
郁初就靠在謝知行身上,謝知行自然感覺得到。
至于謝知遠,郁初無意中用腳輕輕踢了謝知遠一下,他還沉浸在那張恐怖的人臉中,完全沒有發現。
謝知行低頭問他:“很害怕嗎?”
郁初的聲音小小的:“沒有,就是突然跳出來,沒有準備。”
謝知行摟着他:“那換一部,你想看什麼?”
這時候,郁初感覺有人抓住了他的腳踝。
他渾身一僵,看過去,是謝知遠。
他身上的被子把謝知遠的手遮了個嚴嚴實實。
郁初感覺莫名其妙,過了幾秒,他想起自己剛才好像是不小心踢到謝知遠了。
這麼斤斤計較?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郁初上半身被謝知行摟着,腳又被謝知遠抓着。
不過下一秒,謝知遠松開了手。
謝知行看他沒有回答,幫他做了決定:“看别的吧。”
郁初依舊靠着謝知行,他的視線卻飄到了其它地方。
謝知遠在看他。
郁初立刻轉過頭。他想難不成他上次把謝知遠得罪了,那能怪他嗎?那明明是許琛的問題。
第二部電影是一部動作片。
看到一半,電影裡的女主角過了個生日。看着别人過生日,郁初想起來,明天其實是他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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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謝知行還是把家裡做飯的廚師叫了過來。
郁初看到風塵仆仆趕來給他們做飯的廚師,在心裡歎了口氣。
他拉住謝知行,說他明明也會做飯,怎麼叫了廚師過來。
謝知行說:“我叫你來我這裡不是為了讓你給我做飯。”
廚師給他們做了西餐。
謝知行拿了一瓶紅酒回來。
郁初喝不來紅酒,他覺得紅酒喝起來很酸,沒什麼特别好的味道。為了給謝知行面子,他還是喝了兩杯。
謝知行拿出來的紅酒肯定是不便宜的好東西,但是他覺得不好喝,沒有雞尾酒好喝。
郁初拿着高腳杯,偷偷看向謝知遠。
謝知遠依然保持沉默,像一座沉默的雕像。
郁初想這人這麼沉默,謝知遠出生的時候會不會也是不哭的?
或許是他的奇思妙想被謝知遠心靈感應到了,謝知遠低低地咳嗽了一聲。
吃過晚飯,郁初去謝知行的房間裡洗了澡。
他喝了酒,臉本來就紅紅的,在浴室裡泡了澡,全身都變粉紅了。
郁初換上睡衣,剛走出浴室就碰上開門進來的謝知行。
他看着謝知行走到自己面前。
謝知行垂下頭,輕輕地親了他一下:“洗完澡了?”
郁初嗯一聲。
謝知行摟着他的腰,兩個人一起坐到床上。
郁初看着他,問出了自己好奇很久的問題:“你們不回去和父母一起過年嗎?”
他自己是過年過到一半跑出來的,但是看謝知行和謝知遠似乎根本沒有回去過年的意思,大年初一馬上要過去了。
謝知行說他們小時候大部分時間待在國外,習慣過西方節日,一般不過春節。
郁初第一次去國外是去參加美國的一個音樂節,他很好奇從小住在國外是什麼樣的感覺。他的手抓着謝知行的衣服,心裡嘀咕,他們姓謝呢,那麼英文名叫什麼?謝爾頓?
他感覺他們不知道《生活大爆炸》的謝耳朵和《海綿寶寶》的痞老闆同名。
他還想事,可謝知行已經低頭吻下來。
郁初想起自己的初吻,是在謝知行的車裡。
當時他剛從舞台下來,連妝都沒有卸。
謝知行親他的時候有點兇,郁初不太會接吻,經常會喘不上氣。
黏黏糊糊親了一會兒,郁初被按到床上。
謝知行的手從睡衣下擺探進去,停在他平坦光滑的腹部。
郁初感覺自己的頭暈暈的,可能是因為喝了兩杯紅酒,他的酒量太差了,也可能是因為被謝知行弄的。
他被謝知行抱起來,他渾身發軟,坐在謝知行的大腿上,動作緩慢地把自己的身體往上擡,随即又受不了地坐回去。
郁初的體力其實不差,他平時都有在做體能訓練,隻是這種時候……
他倚靠在謝知行的身上,想要控制自己的呼吸。
謝知行看郁初受不了,讓他躺到床上,俯身壓上去。
郁初不好意思看他,閉着眼,咬住嘴唇。
謝知行這個人壞心眼,他抵着郁初,手按在郁初的腹部,微微用力地按下去:“在這裡。”
郁初蹙眉,睫毛上挂着眼淚,他伸手去拉謝知行,摸到謝知行手上凸起的青筋。
在郁初的腦子一片混亂的時候,謝知行低下頭,和他說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