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在謝知行家住了幾天後郁初已經習慣了随時随地出現的謝知行和謝知遠。
郁初發現,謝知遠這個人最顯著的特征是戴眼鏡和不愛說話,可以主觀當他不存在。
最大的問題還是這兄弟倆長得一模一樣,郁初晚上洗完澡,去找謝知行,看到一個沒戴眼鏡的,又下意識覺得是謝知行,跑過去拉他回房間。
一開口才知道,又認錯了。
謝知遠和他說:“你什麼時候能認對人?”
郁初小聲反駁:“你為什麼沒有戴眼鏡。”
謝知遠語氣不變:“你剛洗完澡就戴眼鏡嗎?”
郁初沒有再跟謝知遠辯論認錯人是誰的問題,轉身就跑了。
到了7号這天,郁初開着新車回了宿舍。謝知行說要送他,他沒答應。
郁初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坐電梯上了樓。
他剛打開宿舍的門,就聽到屋子裡的詭異音樂。他腳步一頓,随即關上門,繼續往裡面走。
果然,修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在看恐怖片。
郁初想吓一下修斯,放輕自己的腳步聲,小心地走到沙發後方。在他即将伸出手去拍修斯的肩膀時,修斯扭過頭:“郁初哥你回來了。”
反而是郁初被突然扭頭的修斯吓了一跳,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原來你聽到了。”
修斯指着門口的方向:“你開門的時候我聽到聲音了。”
“好吧。”郁初笑着歎了口氣,坐到修斯旁邊,“我還以為你沒聽到。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修斯說。
郁初看到茶幾上少了兩塊的披薩,上面還冒着熱氣,說明披薩是前不久才送到這裡的。他去洗了手,然後戴上新的一次性手套,拿起一塊披薩,咬了一口。
他咬着披薩:“我以為你過兩天才會回來。”
“我在美國沒有什麼事情要做,先回來了。”
“9号才有安排。”郁初說着,翻了翻自己腦子裡的工作日曆,“那天拍團綜吧。”
郁初聽到吸管吸東西的呼噜聲,他看過去,修斯大冷天的還在喝冰可樂,紙杯外的水珠一路往下流。
他說:“這麼冷的天氣最好不要喝冰的,到時候胃疼。”
郁初以前冬天的時候也喜歡喝冰咖啡,主要是工作犯困的時候喝,他覺得熱咖啡效果不明顯,一直喝冰的,後來胃疼,他就把這個習慣戒了。
修斯把紙杯放到茶幾上,解釋說自己本來想喝常溫的,披薩店那邊沒看到備注,給了冰的。
“少喝一點,”郁初說,“對身體好。”
修斯聽話地嗯了聲,問道:“你不和家人繼續過年嗎?”
郁初搖搖頭:“在那裡待着沒什麼意思。”
修斯問:“沒有去旅遊嗎?”
“過年的時候人太多了,”郁初用空着的那隻手抽了張紙巾,擦掉嘴唇上的肉醬,“人太多有點煩,我喜歡待在家裡。”
郁初很怕麻煩,對于有風險的事他向來是能避則避。
外面人多的時候他就會盡量避免出門。謝知行這幾天不止提過一次帶他出去逛逛,他找各種理由拒絕了。
修斯像是在思考,他詢問道:“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飯,我請你。”
郁初沒有猶豫:“可以啊。”
修斯拿着遙控器,點開了《時空戀旅人》。
看到電影裡的人問瑪麗懷的是不是蒂姆的孩子時,郁初模糊地回想起一件事。
很吓人,他今天夢到自己懷孕了。先不說他是男的為什麼能懷孕,這個夢最可怕的是他懷的不是謝知行的孩子,是謝知遠的。
這個夢毫無邏輯,郁初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夢裡的謝知行也不正常,陰恻恻地對他說既然有了謝知遠的孩子,那就再懷一個。神經,他是兔子嗎,懷孕的時候還能再懷一個。
郁初的思維在閑暇時刻是非常跳躍的,這種時候的他會思考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他想既然是雙胞胎,這兄弟倆的孩子會不會也長得一模一樣。
這樣的話,到時候隻能做親子鑒定了。
夢都是相反的,難道這是在暗示他要流産了。
郁初想着,又吃了一塊披薩。
他聽到修斯問他:“我們晚上吃什麼?”
郁初随口回答:“不吃海鮮,别的都可以。”
他本來還想問修斯這次回美國有沒有帶什麼特産回來,轉念一想,以修斯的性格大概會說美國的特産是槍。
郁初看修斯認真找餐廳的樣子,問道:“要不然吃火鍋?”
修斯點頭:“好。”
郁初吃了兩塊披薩和四個薯角。薯角一直被悶在紙盒裡,有點軟了。
他吃這些土豆做的東西時喜歡吃原味的,什麼醬都不沾。這家店的薯角居然沒有加鹽,郁初很失望。
他用紙巾擦着自己剛剛拿過薯角的手指:“我昨天看群,秦筠去河裡抓魚了,我問他能不能帶一條回來,給你們炖魚湯。”
修斯合理分析:“我感覺他抓不到。”
“萬一呢。”郁初笑起來,“有志者事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