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玉茹說:“你會做飯?”
這年頭,智能廚師當道,會做飯的人越來越少。哪怕是omega也很少會做飯了,會也是些簡單的。
袁毅說:“會一些,不過味道還不敢打保票。”
袁毅感覺這會兒有點像面對領導,他好像回到了學生時代借住在老師家的時候。
他是個孤兒,和父母相處的經驗是完全沒有,但是他的中學時代老師給了他很多幫助,他一生都記得。
簡玉茹說:“那我還真想嘗嘗了。等過些日子吧。剛才我跟厲校長商量了一下,你如果真的堅持想轉專業,也不是不能試試。但是這樣一來最好先休假一段時間,專門補醫學專業的課。這樣就會非常忙碌。當然,你要堅持下來也不是不行。隻是……”
簡玉茹欲言又止地歎了一聲,“隻是上面要求你盡快接受受孕手術,所以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袁毅目光十分堅定地說:“不用。手術也做,專業也轉。”
厲誠平說:“那明天就讓簡教授和你們學校打招呼請假吧。”
袁毅點點頭。
二老看到他這麼堅持要做些什麼,不免又想到了自家倔得跟頭驢似的兒子。
與此同時,數光年之外的一顆星球上。
濃霧彌漫,血腥味湧動。陣陣獸吼聲時不時穿過霧蒙蒙的森林響徹雲霄。
幾個大兵背靠着背小心移動。
忽然之間,林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沖過來,樹葉發出咝咝摩擦聲,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一隻近成年人身高的巨型野豬猛一跳躍,瞬間撲向士兵!
噗!
一把匕首刺進野豬的脖頸,野豬一聲刺耳的慘叫從半空落下,蹄子用力在地上刨了兩下便重新朝士兵身上沖過來——這裡不能用熱武器,特殊的高油性植物随時都有被引燃的風險。
幾名士兵圍着野豬用力刺,野豬拼命掙動片刻,奄奄一息。
幾人合力把屍體推到一邊,臉上汗和血糊在一起,已經快分不清誰是誰。
其中一名士兵道:“夜狼,将軍離開多久了?”
夜狼道:“五十一分鐘。”
另一名士兵道:“你們說将軍和李副官還能回來嗎?”
衆人沉默了。這個星球到處都是巨型野獸,而且樹油的氣味裡還帶着微毒。李副官被岩豹叼走之後隻有将軍的速度能跟上,他們隻能一邊追蹤着将軍的信息素一邊向前推進,速度卻異常緩慢。
林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沖出個要人命的玩意兒。
他們的體力也在快速消耗。如果不能盡快回到星艦上,回主星的希望将極為渺茫。
有人問:“距離星橋回落還剩下多長時間?”
夜狼道:“還有不到兩個小時。”
冬、夜、飛、雪,四大親衛兵。夜狼負責一切與數據和時間相關的信息支援。
冬狼是親衛長,厲恒和李副官不在時有優先指揮權,此時道:“将軍說一個小時内如果他回不來我們就要離開。”
另幾人想都不想道:“不行!”
冬狼道:“不行也得行!這是将軍的命令!還有,你們别忘了我們是為什麼出現在這。如果我們都回不去,誰來報這個仇!”
九色星橋是連接九大星球的傳送橋,他們這次換防在星橋駐守,原本一切都十分順利,是他們出來巡查的時候有人在巡航艦上動了手腳他們才會落到這個境地。
勤務兵每分鐘都在提心吊膽,這會兒真快哭了,“可是隻有不到十分鐘,将軍和李副官還沒有消息。”
飛狼這時道:“噓,你們聽。”
他突然大喝一聲:“四點鐘方向!”
話一落,有四五隻全身灰撲撲的,形如迅猛龍一樣的東西朝他們狂奔過來。它們體形不很大,速度卻奇快,爪子也鋒利如鐵鐮鋼鈎。
冬狼剛喊完就被撲倒,而且由于數量衆多再沒辦法形成多對一的作戰方式,不過眨眼功夫就已經有人被撕下來一塊皮肉!
幾人拿匕首猛戳,已經沒有任何章法了,噴到臉上的血甚至已經分不清是野獸的還是自己的!
可眼看這五隻好不容易就要解決完,其中一隻忽然怪叫一聲,遠處又有更重的腳步聲傳來!
飛狼道:“去他媽的,它别是把它老子叫來了!”
正說呢,一隻比小龍大了有幾十倍的大家夥噔噔噔噔快步沖過來,飛狼把匕首擲出去,卻沒刺穿!直接“當”的一聲落地,可見這東西皮多厚!
勤務兵臉都吓白了,“怎,怎麼辦?”
冬狼大喊:“什麼怎麼辦,跑啊!上樹!”
幾人瞬間四下分散,然而就在他們以為多半要交待在這的時候,那龍卻突然一個仰脖,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緊緊勒住了。
沒來得及上樹的看了一會兒,發現一絲銀光繞過那龍的脖頸,接着便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嗷嗚”一聲吼,銀絲以迅雷般的力量拉址,那龍的脖子當場異位,生生截斷的切口濺起一道血色的飛弧!
樹上一人如天兵般躍下,背上還扛着一人,卻不是他們的首長又是誰?!
幾人異口同聲喜道:“将軍!”
厲恒把受了傷的李副官繼續扛在肩,臉上也是血汗交織,隻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冷靜如冰,帶着上位者的淩厲。
他的嗓音有些幹啞低沉,“多久了?”
夜狼驚訝道:“剛、剛好差一秒一小時。”
冬狼說:“将軍,現在是華美星大約五月二十五号。我們要是能趕上這次星橋回落,按咱們當前時間三天,按主星時間半個月左右就能到家。”
兩地甚遠,引力也不同,時間流速自有差别。
厲恒不爽地看了眼天色,接着道:“傳我命令,召幽靈艦,星橋回落第一時間通過。回程消息絕對保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他媽要老子的命!”
幾人齊聲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