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算起來袁毅懷孕已經一個多月了,這個時間也恰好是孕期的omega對alpha的需求比較強烈的時候。
可有一說一,他跟袁毅接觸期間并沒有感受到袁毅身上有這種需求。除了那次在圖書館門口白萬哲發瘋時袁毅有過明顯的緊張情緒外,大多數時候,袁毅都是給人一種安然自得,甯靜疏離的感受。
他仔細觀察過,并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有這種感受,嶽臻跟潘月辰他們也有。
他這個omega妻子,哪怕是在笑,也是淡淡的隔着一層,看上去就不是那麼熱情的人。如果用自然界的物體來比喻,袁毅就像晴夜彎月。有光明,但不熱烈。有棱角,但不刺人。
他在現實中極少見到這樣的人。軍中大多數人都是熱情洋溢的,一股子使不完的牛勁兒像要往外發散。就連他自己有時候都會需要通過劇烈運動來釋放一下過剩的能量。
可袁毅不是。他看起來更像是把能量藏在了心裡,所以總會給人一種這人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規劃,有毅力,似乎有沒有alpha都行的印象。
所以剛聽到冬狼說袁毅的睡眠很差的時候,他其實有些疑惑。他以為那是袁毅太拼命學習而自主減少睡眠的結果,而不是睡不好才睡得少。他易感期過去之後回來問袁毅袁毅也是這麼回的。
然而這兩者有本質差别。
“炎武學長?”袁毅回頭,發現賀炎武走神了。
“嗯。你跟季蘭關系很好?”
“是不錯。他人很活潑熱情,有這個年紀該有的鮮活氣。”
“那你呢?”
“我?”袁毅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眼神逐漸恢複冷清,“我可能天生沒這種東西。”
厲恒一瞬間被他的目光驚到。
這麼一看的确是過于成熟了些。雖然可以想到是因為從小就沒有人疼,做什麼都會有所收斂。但厲恒不得不承認,他很喜歡這樣的袁毅。
這要是放在從前,誰要說他三十歲喜歡上一個十九歲的大學生,他肯定得罵那人心術不正。但是他發現他現在心術就很難正。對着袁毅,會不由自主滿腦子邪念。
袁毅走着走着,忽然發現賀炎武沒跟上來,想不通道:“炎武學長?光腳做什麼?”
厲恒把鞋脫了,光着一雙腳,踩在地上有點紮,心裡終于平靜了,說:“我需要脫脫邪,所以脫拖鞋。你不懂,走你的。”
袁毅:“……”
·
考試時間定的比較早,因為要考的科目多,時間也久,七點就得到校。
袁毅七點四十進了考場,意外地發現考場裡有他這個想去醫學院的學生,還有一個好像本來就是醫學院的學生。
他在圖書館見過,記得這人好像姓洛,叫“洛傳新”。
他之前問過,這裡的學生都是參加轉系考試的,所以這人是想從醫學院轉到别的專業。
可惜進場不能說話,袁毅沒能問問。他坐下來之後看到其他考生也陸續進考場。
一個屋裡十二個人,相隔足夠遠。考生到齊了之後,講台的大屏上便顯示抽考卷的畫面。幾隻小白鼠被放進有食物的籠子裡,一會兒就見它們各有選擇。
不同顔色的食物代表不同的數,很快選出一個考場的考題。
當前考場對應号的卷子被封在一個紙箱裡帶過來,分發完畢,袁毅開始答題。
桌椅已經在考前有人提前清理,按理說都比較幹淨。但袁毅坐下來之後,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自己的桌子有點油。
這天氣大家穿的都是短袖,他擡臂瞅了瞅,感覺是有些什麼。但是聞一聞,也沒什麼味道,而且不像會是污染卷面的模樣。再看其他桌,好像也差不多都是如此,桌子看着都挺亮的。
這時答題提示響起來,袁毅看到别人也都沒當個事。他也顧不上仔細研究,随便拿手擦了兩下便開始做題。
期間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到時間之後他把卷子一交,找個空白紙将不确定的問題記錄下來。這一科考的是醫用心理學,他基本不會有問題。
他最擔心的還是醫用化學和藥理。
不過他複習用時最多的也是這些,應該可以。
連續三天,袁毅都盡量保持早睡早起,規律飲食。到了第四天,他的實踐考試也交出了相當漂亮的成績。
不論是解剖還是縫合,他都做得相當優秀,甚至老師都認為他的縫合技術可媲美老練的醫師。
醫學院的老師們看了他的操作,都覺得這波一定穩了。
結果第四天下午考試成績一出來,袁毅直接懵了。
沒過?!
差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