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天氣回暖，隻是還有點涼，她好像不怕冷光着腿穿一件到小腿肚的粉色傘裙，腳下依舊是七八厘米的粉色高跟鞋，白色襯衫外的酒紅背心和紅色外套襯得整個人在春天十分耀眼，頭發全部盤在腦後，鬓邊碎發随着林嘉賢笑起來的動作在風中微微搖曳。
春風總是容易波動心弦，是春風的原因。
陶晗和沈智新、六水就《第一女高》的創作大聊特聊，就在林嘉賢以為陶晗今日前來就是為了這麼一件事時，陶晗終于向杜宜歆提出了本次到來的真實意圖。
“杜總，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做一檔綜藝啊。”
林嘉賢無聊地戳戳手機，給程陽發消息：晚上吃什麼。
程陽：估計不會太早回去，到時候我請你去外面吃吧。你們附近有什麼。
林嘉賢：太晚了可能會統一點盒飯。
程陽：你們這的盒飯好吃嗎？
林嘉賢：一般般，不要抱有幻想，但是不會難吃到吃不下
她就這麼躲在角落裡裝死，直到聊到哪些成員比較适合時，她直接率先遞上楚藝和邱宇宋的簡曆，驚呼道：“呀，怎麼就拿來這幾張，藍藍，看看我桌上還有沒有其他成員的簡曆，一起拿過來吧。”
笑着對陶晗說：“根據我對成員的了解，蕭韫玥、楚藝、邱宇宋、花盈盈、沈星懸比較适合，劉新雅、馮池魚、江鳴不一定有空。”
正巧這時王藍藍拿着簡介進來，林嘉賢轉交給陶晗說：“這是我們成員的資料，您看看。”
姚築華看見林嘉賢站起來，下意識低頭避開她。
程陽看在眼裡，低頭拿出手機，又關掉。
陶晗：“我會認真考慮的。”
事情不是一天就能談成的，陶晗自身也很忙，派程陽和姚築華幾個工作人員過來敲定合作細節，最終确定由蕭韫玥、花盈盈、劉新雅、沈星懸、邱宇宋、楚藝六個人作為常駐嘉賓。
兩方簽下合約那天晚上的聚會上，林嘉賢開心上頭，拉着人就開始喝酒，陶晗一把年紀了還要聽她滿嘴跑火車，程陽拉都拉不住。
“杜總，今天時間也晚了，我老人家熬不住先回家了。”
陶晗開口說。
杜宜歆接話道：“是，時間也差不多了，大家散了吧，希望這段時間能和陶導合作愉快，不知道陶導您怎麼回家？需要司機送您回去嗎。”
“哦不用不用，多謝好意，我開車來的，叫個代駕回家就行。”
杜宜歆的司機也适時上前說：“杜總，我先把車開上來。”
衆人離開餐廳，程陽此時發現散場前林嘉賢不見了，電話也打不通，他慌了神，最終看見林嘉賢和姚築華在路邊說話。
三月的深夜，冷白的路燈落下燈光在林嘉賢白色外衣上，就像天上恰巧落在程陽身邊的雪。
他的心好像墜入了冰窖，一直以來刻意忽視的細節，到現在一點一點在眼前展現，他們是什麼關系？
六水原本跟在人群的最後，沒想到林嘉賢和姚築華私下說話會被衆人撞見，慌忙跑過去。
“林嘉賢，我們還有可能嗎？”
姚築華拉她下來就為了這事？林嘉賢好像聽到了笑話。
“你在說什麼？當然沒有可能了。”
“那你能給我一個原因嗎，當時為什麼突然說分手。”
“已經快三個月了吧，你現在才想起來問，這不就是問題所在嗎。”
姚築華不解。
“你跟本就不喜歡我，擺出這個樣子來是幹什麼呢？這裡沒有外人，也不用騙我。”
“嘉賢你怎麼能這樣想，我一直都很喜歡你，不然不會和你在一起。”
“騙騙外人得了，别把自己騙了。”
林嘉賢發現姚築華好像真的堅持這種論據，冷笑一聲對他說：“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但是和你在一起那幾個月，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比我重要。你是說這樣的行為是喜歡？那我真是造了孽了才會被你喜歡！”
“林嘉賢！”
林嘉賢轉頭就要走，姚築華下意識伸手抓住她的右手手腕。
六水跑來時碰巧看見姚築華拉着林嘉賢不讓她走，着急地拍姚築華想要讓他放手。
林嘉賢手搭載六水肩上，示意她平靜。
随後依舊和平常一樣面帶微笑，溫和地伸出左手，一點一點摳開姚築華的手。
“林嘉賢，我求求你，不要這麼殘忍好不好……你不要抛下我一個人……”
“姚築華，别裝了，殘忍的一直是你，差不多得了。”
姚築華果斷收獲林嘉賢一個巨大的白眼。
程陽看見姚築華拉着林嘉賢不放時就已經沖過來，隻是六水先動手，他就站在林嘉賢身後沒有動。
“怎麼了，沒事吧。”
姚築華以為程陽是問自己，沒好氣說：“跟你沒關系。”
林嘉賢回頭看見程陽，說：“沒事，就是路過被狗追着叫影響了一天的好心情，現在是已經散了嗎？我們回家吧。”
“好。”
林嘉賢回頭看見程陽那一刻，有一些不被捕捉的想法。
是不是每一次程陽都會在我身後？她想。
“六水，我沒事。”
六水很擔心地看着她，林嘉賢還是那樣笑着說。
陶晗發現這邊的情況後，也走過來問林嘉賢：“怎麼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沒事，陶導，之前有一些誤會而已，都說開了。”
“那就好，這麼晚了，你住哪啊？我送你回家吧。”
程陽站出來說：“陶導，我送她回家。”
姚築華問林嘉賢：“所以你說的我們結束了是因為，你和他？你們倆……呵，我真是，看錯你們了。”
程陽：“哦，原來嘉賢以前沒有和你說過啊。我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現在和她住一個小區，為什麼不能送她回家？不然，難道等着你這樣居心叵測的人去傷害她嗎？”
“我又不是傻子……路上随便碰見什麼人都能來害我，你别跟他多說了，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
陶晗好像沒聽出這些話的意思，笑呵呵說：“那你們都早點回家啊，我先走一步。”
“導演拜拜，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