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我去問過那小姑娘了，她還沒能找到第二株百年山參。”

“在家裡就沒必要叫我司令了，山參本就是山中貴物，找不到第二棵也在所難免。”老頭子看着床上躺着的老伴，這心裡憋得慌。

“是，爺爺。”年解放壓低聲音，“奶奶還沒好嗎？”

“吃了那山參，這半個月來還挺精神的，能下床走走了，隻是山參總有用完的時候，隻盼着那小姑娘能快些找到第二棵百年山參了。”老爺子站起身來，往桌邊拿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語氣不悲不喜。

“你三叔還不肯回來？”

年解放搖頭，“三叔說他工作忙，離不得身。”

“放屁！”老爺子是泥腿子的出身，罵起人來可不講規矩，“他娘躺在床上，你爹你二叔幾個都過來了，就他閑不下來。”

“爺爺……”年解放心裡同樣看不起那個心裡沒爸媽的三叔，簡直是家族敗類，可讓爺爺為此氣壞身體就不好了。

他急忙說起路上遇到的事轉移老爺子注意力，“爺爺，那賣山參的小姑娘就叫年玲苑，跟咱家一個姓，她挖的山參救了我奶奶，你說這是不是很有緣分。”

“是有些緣分。”老爺子心情稍稍平靜下來了，“你這次去看你三叔居然還巧合遇到了那個小姑娘，你跟我說說那小姑娘啥模樣，幫了我老伴，我們家是得要記着這個恩的。”

“行，爺爺。”年解放找了張椅子坐下來，慢慢陪着自家爺爺說話。

……

年玲苑帶着一背簍的東西都回來時，不少小孩追着她嬉鬧，可能是覺得這位姐姐好說話，會給他們好吃的。

而事實上，年玲苑确實在口袋裡準備了幾顆水果硬糖。

隻是在這個年代，就算是再普通不過的水果糖，都是農村孩子難得過年時才吃上一回的好東西，年玲苑要是暴露出自己出去一趟就帶回來好多水果糖的事實，這不得被村裡人盯上背簍裡藏了啥。

在她還沒有正式在城裡找到工作之前，她爹娘又不是村裡村官，在村裡沒有靠山，凡事都得低調，因此年玲苑在黑市裡買的水果糖跟曉東姐結婚時分給小孩子的喜糖一個模樣。

他們夫妻倆為表感謝借車，給了她足足五顆水果糖，而她當時忍不住吃了一顆糖，回去時才吃光了剩下四顆，可這并不妨礙她從口袋裡掏出四顆糖果，為難地看着十來個小孩。

“我就四顆糖，沒法分啊。”

山根大咧咧道：“玲苑姐，沒事，咱們幾個砸開吃。”

“行吧，給你了。”年玲苑将四顆糖都給了山根，眼看着小孩子們散開了大人們就得圍上來了，年玲苑悄悄在山根耳邊道：“山根，我累了，你幫我回到知青院，我就給你兩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