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水?許期頤琢磨着讓外公少寄點罐頭,換做幾張汽水票據也挺好的。
“我繼續去抄書了,許大哥再見!”年小妹活力十足說完這話,就溜回房裡默寫菜譜了。
“小妹,再見。”許期頤将糖果塞在自己口袋裡,回了宿舍。
楊柏林迫不及待問話:“期頤,小妹找你幹啥?”
其餘兩位知青不自覺将目光放在許期頤身上。
許期頤如實道:“不是什麼大事,小妹上進,想帶着叔叔嬸嬸上進,打算早上在知青院讀書,讓我有能力幫就幫。”
“哎哎哎——”柴春興想一巴掌将十幾分鐘前胡亂揣測的自己拍到泥土裡,他神色複雜,什麼狗屁的錯綜複雜的知青和鄉下姑娘談對象,年小妹純粹是對學習太熱愛了吧。
楊柏林也不知自己該說啥才好了,呸呸呸呸!他腦子光想着談對象這種事了吧,就小妹那種孩子心性,就期頤這種一輩子跟對象無緣的家夥,談什麼對象,他們倆要是談對象了,他就倒立洗頭!
他慚愧道:“許期頤,我腦子或許是進水了。”
許期頤詫異,“你是頭一天才發現嗎?”
“我跟你拼——”楊柏林對上許期頤平靜的眼神,莫名打了個寒顫,這兄弟是個記仇的,不能随便得罪,他不想被翻舊賬。
他身體抖了抖,故作平靜道:“我不跟你計較。”他低頭繼續翻書了,關鍵是,書是倒過來的,他也沒發現。
柳慶有莫名唏噓,“小妹爹娘對她真疼愛。”
鄉下幹活的有哪個當爹娘的會聽從子女的話認字讀書,這東西又吃不飽飯,就連他們這些知識分子,也都懷疑知識能帶給自己什麼了,不然他們怎麼跟鄉下人一樣幹着農活,險些吃不飽穿不暖。
“不疼愛哪會給小妹買鳳凰牌自行車,還獨獨給小妹一個人用。”楊柏林打了個哈欠,“我上次還見着江嬸子還坐着牛車去縣城,說什麼都不動小妹的自行車,說那是給小妹買的。”
“你說的是真的?那是真疼自個兒姑娘了。”柴春興發出一聲重重的感歎。
随後宿舍一片寂靜,大夥都幹起自個兒的事了。
許期頤将糖果收起來,想了想将一顆剝了紙吃下去,味道……太甜了。
他眉頭蹙起,不太能接受這麼甜的糖果,但這是小妹給他的,或許是他和糖果紙距離挨的有些近了,他突然聞到了糖果紙上另一股香味。
這味道……腦子轟鳴一聲,許期頤側臉耳朵绯紅一片,小妹這是用了他給的那瓶雅霜嗎……蹭到糖果上了。
……
年玲苑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才勉強抄完半本菜譜,她伸了個懶腰,下地逗了兩下兔子。
這隻母兔子懷孕了,年玲苑之前摸過兔子的腹壁,裡面有像花生米形狀的圓溜物體滑動,還挺有彈性的,就懷疑母兔子有小兔子了,後來為了确保準确率,還帶着兔子去大隊用大杆秤稱了一下體重。
結果還真是有兔寶寶了。
等兔子生下這窩後,這年應該不會再生了,按照兔子的生産頻率,這年隻趕得上最後一窩。
說句狠心點的,年玲苑還真盼着兔子隻生完這窩就下鍋了,之前他們家也是跟大隊長這麼商量的。
但是現在大隊長似是覺得他們家不孝順、有錢了喪盡良心,心裡藏着不滿,看口風不太願意,想讓兔子養久點,多生幾窩。
年玲苑是不想将兩隻兔子留下來了,一整隻的兔子也不想要了,也省得他們家照顧兔子,還得顧及其他社員利益,還有人以為他們家占了大便宜。
隻是現在還是等兔子生下小崽子後再說吧,現在将兔子交給大隊長,就顯得他們家好像對大隊長不滿了,沒必要節外生枝,等生下兔崽子,他們家不要兔肉,也不要兔崽子,誰也挑不出毛病。
年玲苑摸了兩把兔毛,就背上背簍出去知青院了。
在去往大隊長宅子前,她順道看了眼新宅子,估摸進度還得十來天才能建好,當然這種建好指的是房子外觀完整,但除了要住的房間,内裡别的地方還得靠自己慢慢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