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黎元肇之後,江祈安又忙起來了。
自從修了路之後,來悅城的商隊也多了不少,有些腦子靈活的小販,拉着自家的小食去碼頭販賣。
一時間,悅城百姓們的生活水平極大的提高了。
當然,江祈安這邊又陷入了忙碌之中。
自從他把水泥的妙用上奏之後,朝廷那邊當即就派了工部人來悅城學習,因此,江祈安還得抽出時間給那些大人們講解。
這一忙碌,就到了十月下旬。
朝廷發生了一件大事!
皇後薨了!
京城——
“陛下,娘娘是思慮過重......”太醫跪在地上,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不是說皇上與皇後娘娘貌合神離嗎?怎麼看上去不像啊。
而上首的皇帝臉黑的都能滴墨了。
“陛下。”大太監低聲提醒道。
黎君桦重重哼了一聲,但到底是沒有再問。
皇後薨逝,皇帝罷朝三日。
“貴妃娘娘,陛下誰都不見。”大太監一臉笑意,但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蘇雲傾還未說話,裡面就傳來聲音。
“讓她進來!”
蘇雲傾撇撇嘴,昂首走了進去。
進了門,她頓感無趣。
本以為會見到一個滿眼通紅悔恨不已的皇帝,沒想到卻是一個坐在案桌前批閱奏折的皇帝。
黎君桦把眼前的奏折放下來,看向蘇雲傾,“你來做什麼?”
蘇雲傾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并沒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她死了,我以為你會很難過。”
黎君桦一頓,手有些顫抖,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她不死,李家如何倒。”
黎君桦這副樣子,讓蘇雲傾想起了二十多年前初次見到黎君桦的時候......
她嘲諷的笑笑道:“也是,你記得我們的約定就是。”
說完,蘇雲傾也沒有再言語,轉身就離開了。
黎君桦看着她的背影,壓下了眼底的洶湧,繼續拿起奏折看着,仿佛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影響他。
......
整個京城都在為皇後薨逝而默哀,當然,大多數都是做個樣子,而隻有李家人是真心感到難過的。
“老爺,這可怎麼辦呐!娘娘沒了,我們家......”
李家大爺呵斥着自家夫人,“閉嘴,父親都還沒有說話。”
被他這麼一說,大家都看向了主位的李惟士。
李惟士在得知皇後薨逝的消息後,仿佛蒼老了十歲一樣。
皇後是他唯一的女兒,與大家猜測的不一樣的是,他一開始幫當今的皇帝奪位并不是為了自己。
誠然,他是有野心,但那個時候的皇帝不過是一個透明皇子而已,他把女兒嫁給黎君桦,也不是外界猜的那樣。
仔細想來,他們都被黎君桦騙了......
黎君桦故意接近他女兒,就是為了他們家的勢力,現在用不上他們了,就要卸磨殺驢了......
李家大爺見自家父親一直不說話 有些着急,不由得出聲道:“父親,怎麼辦啊!”
李雲知跟在他爹身後,也在思索着。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些動靜。
“我母後的死一定是有人暗害!”黎元姝走了進來,眼眶通紅。
大家被黎元姝吓了一跳,等反應過來時才開始行禮。
“見過六公主。”
黎元姝随意揮了揮手,她走近李惟士,“外祖父,我母後是被人害死的!”
李惟士在見到黎元姝的時候,就在猜測黎元姝來這裡的目的,因此,并沒有言語。
過了一會兒,等衆人都離開之後,李惟士才緩緩道:“公主是想要那個位子嗎?”
他的眼神太過犀利,黎元姝被驚了一瞬,但很快她就緩過來了,“外祖父在說什麼呢,我隻希望為母後報仇而已。”
李惟士移開目光,也不知道信了沒有。
黎元姝有些緊張,她一向怕這個外祖父,每次遇到這個外祖父,她都會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盡管外祖父對她極好,甚至對她比對她的弟弟還要好,但她依然不敢靠近李惟士。
黎元姝暗暗後悔着,早知道就不來了......
就在黎元姝正要開口離開之時,李惟士說道:“公主想要做什麼?”
黎元姝瞬間就安定了下來,她就知道,隻要外祖父對母後的死有所懷疑,她的目的十有八九能成。
......
這邊,祖孫倆在這說着某些大逆不道的話,另一邊,黎元肇也正在與蘇雲傾閑聊。
“母妃,雖說母後也一直在告病,但誰都知道,這是她在裝病,怎麼......”
黎元肇實在是想不通,他才剛回京城,皇後就沒了。
在他的印象裡,皇後不是一直在裝病嗎?
蘇雲傾眼眸閃了閃,輕聲笑道:“誰知道呢,總之與我們母子無關便是。”
這話她倒是說的不假,她的确是下手了,但那不過是推了一把,就算她不出手,皇後也活不過今年了。
黎元肇自然是不知道這些背地裡的龃龉,他也隻是為皇後的死唏噓而已,至于難過?那是半點都沒有的——他可沒有忘記是誰屢次要害自己的性命。
說起來他一直很好奇,明明自己隻是個透明皇子,母妃也是毫無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