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就在江祈安以為自己要一直這麼清閑下去之時,他被調往密州出任同知之位。
這一下,他就從正七品跳到了正五品,有些不知情的還在感慨江祈安的升官之快。
而那些知道内情的也隻是略表同情的咂咂舌。
誰都知道,密州常年經受水患,為此,皇帝不知道砍了多少個密州的同知了。
更别說,江祈安本是翰林院的修撰,好好的京官被貶到悅城那旮旯裡就算了,即便是現在升官了,但依舊不是個好差事啊!
于是,江祈安就在衆人或是驚羨或是同情的目光中接下了這個差事。
人群中,一個熟悉的人叫住了他。
“江兄,好久不見了!”顧時晏面色複雜的看着江祈安。
江祈安見到顧時晏,倒是并不意外。
之前他就得知顧時晏是今科狀元,他由衷的為顧時晏感到開心。
即便是這個世界與那原著裡完全不一樣了,但顧時晏依舊得到了他該得的榮耀。
“是好久不見了,還沒恭喜你呢。”
顧時晏一直因為自家父兄對江祈安做的事情感到愧疚,見江祈安似乎并不在意的模樣,他突然有些釋然。
顧時晏還得去翰林院上任,江祈安也不好耽誤他的時間,兩人約好了改日再聚便告别了。
隻可惜,還沒有等兩人找到機會再約,江祈安就已經被催着上路了。
“這怎麼,怎麼才回來就要走啊?”江祖望十分的不舍。
其他江家人也同樣如此。
本以為江祈安考上官就享福了,沒想到他們一家人經常要分離。
“如今快要入夏了,這個時節密州那邊最容易決堤,朝廷讓我早點去也是為了及時去修複堤壩。”
江祈安與他們解釋了一通。
前任密州知府正是李惟士的一個學生,早在年前就因為貪污受賄而被解押回來了。
因此,現在的密州知府由原來的同知任職。
江祖望本來還聽着,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那,萬一你去了之後解決不了怎麼辦,那不就是你的罪過了嗎?”
他記得去歲在茶樓喝茶的時候就聽說那密州知府因為治理不當而被治罪了。
說起來,年前被解押回京城的那位滿打滿算也才當了不到一年的知府。
其他人被江祖望這麼一說,又擔憂了起來。
王素芸着急的說:“這,這皇帝不是為難咱們家祈安嗎?”
江玉山瞪了她一眼,“妄議皇家,你不要命了?”
“行了,既然祈安應下了,就是有自己的打算,你們不要瞎摻和。”
江玉山一錘定音,其他人也不敢再說。
其實江玉山心裡也慌,但事到如今,他隻能鎮定下來,再說,他孫子隻是一個同知而已,再有什麼大事也是知府在前面頂着。
吏部那邊已經催了幾次了,江家人即便再不舍,也隻能看着江祈安去密州上任了。
這一次,江祈安依舊是與别烨兩人上路的。
本來,别烨好不容易找到了師父,江祈安是打算讓他在京城歇一歇,也好與他師父團聚,因為他們一開始說好的就是别烨找到師父之後,随時都要離開的。
但别烨拒絕了,還是想跟着江祈安。
江祈安當然是非常樂意的,别的不說,别烨的武力值絕對是超高的。
他們這到處走來走去的,就沒遇到過多少危險,就算是遇到了一些沒長眼的,也都被别烨給解決并送官了。
在聽到别烨願意繼續跟着他的時候,江祈安還隐隐的松了口氣。
真要他自己出遠門,他還得布置一番,有别烨在,倒是省了不少事情。
密州離京城并不遠,乘馬車也不過是半月的時間。
這一路過去,許多被冰封的河流也開始解凍了,隻剩下水面上幾片薄薄的冰随着水飄動。
由于吏部那邊實在催得急,江祈安他們隻好一路疾馳,很多時候都是露宿在外面的,也幸好有别烨在,這一路倒也安然的度過了。
于是,江祈安他們硬是隻用了十日就到了密州州府。
密州這個地方,江祈安早年遊學的時候也來過,不過那個時候隻是在一些山林裡撺掇,還解決了不少山匪。
所以在看到這州府的時候,江祈安都被震撼到了。
剛一進城,他們這一行人就感受到了這城門的高大,一股渾厚且古樸的氣息撲面而來。
真不愧是前朝的都城!
單這城門就休的極為高大。
要不是這裡常年遭受水患,恐怕本朝也不會遷都了。
進了城,江祈安也不急着去州府,而是先去了住處安頓。
由于這些年的江家經營不錯,生意早就遍布了這周圍的幾個州府。
雖然都是些小本買賣,但每年的收入也是很可觀的。
所以早在江家人得知江祈安要來密州任職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在這州府附近給江祈安備下了一套宅子。
簡單的休整之後,江祈安便拿着文書去州府報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