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上坐标點确實沒有可疑的動向。
即便杜宣緣有九分把握這件事是尹稚幹的,也暫時沒法确定他把陳仲因擄到什麼地方去了。
她隻得先通過手頭上系統地圖的信息,火速确認要排查的幾個地方。
“主……”薛景一擡頭瞧見杜宣緣駕馬闖入,還沒來得及喚人,就被她一連串的地名打斷。
“叫人去這幾個地方找夫人的蹤迹,動作隐蔽,盡量不要打草驚蛇。”杜宣緣說完,又掃了眼薛景,“叫你們多關注些夫人的動向,人都失蹤小半個時辰了,你們這兒還一無所知?”
本來聽見杜宣緣的交代,薛景就心虛不已,一直在腦海中檢索着自己最近有哪裡沒做好,能叫杜宣緣火速趕來交代。
結果一聽她後半句話,薛景更是汗流浃背。
我的親娘啊,那群不靠譜的家夥居然把夫人給看丢了!
也是陳仲因一貫老實在家,加上最近一段時間杜宣緣回到皇城,暗中看護的人難免松懈不少,哪裡想到就這樣被鑽了空子。
薛景急忙要向杜宣緣認罪。
不過眨眼工夫,杜宣緣已經調轉馬頭,往另一個方向去,根本就是浪費一句廢話的時間都不給。
薛景見狀,忙不疊照杜宣緣所言布置下去。
“宿主宿主。”系統探頭,“尹稚現在還在客棧裡,咱們可以想辦法先把尹稚抓起來,擒賊先擒王。”
“主意很好。”杜宣緣冷着臉說,“你口中想的‘辦法’是什麼?”
“尹稚又不是個腦子搭錯線的,他敢潛入皇城,身邊就一定帶了不少能人,否則也難在光天化日下擄走仲因。難不成你覺得我看上去很像能以一敵百的不世出武林高手嗎?”
系統:……
且北域民風剽悍,全民皆兵,杜宣緣在地圖上能搜索到的尹稚的人顯然隻是一部分,沒有被系統抓取到的“婦孺”不知道還有多少。
這回擄走陳仲因的八成是一名女子,才會陰差陽錯下碰巧規避掉杜宣緣的防護。
系統又折回自己的系統商城翻翻找找,最後在一堆【豐腴卡】【神姿卡】【生發卡】裡茫然無措——它的商城裡怎麼都是這麼些東西!
“宿主你先别着急……”系統束手無策,選擇做個勸慰機器人。
“着急沒用。”
“對……欸?”系統茫然。
這不是該它說的詞兒嗎?
“我剛剛跟薛景說的是這三個月裡尹稚經常去的地點,現在你給我搜尋皇城内較大的屠戶、瘍醫醫館地點,按距離遠近挨個報給我。”杜宣緣騎着經過她改裝的馬,速度奇快。
系統先按照杜宣緣說的搜尋出來,接着才問:“宿主,你怎麼肯定這事是尹稚幹的?他還在客棧裡好好待着呢。”
杜宣緣重點搜查尹稚行動軌迹的時候,系統就知道她的重點懷疑對象是誰了。
雖然系統第一時間鎖定尹稚的位置并給杜宣緣“出謀劃策”,但它自己還是很疑惑宿主打哪兒覺得這事是尹稚幹的。
畢竟皇城裡對“杜宣緣”感興趣的人可不止一個。
“一個小時不到就能把人擄走,八成是早有預謀。”
系統又問:“萬一是曆王他們無意間撞見擄走的呢?畢竟廷尉所那附近達官貴人挺多的。”
“沒有異動、情緒值沒有變化。這就不可能是臨時起意。”杜宣緣從來不喜歡把話說滿,可惜系統是個傻子,真覺得杜宣緣隻是不靠譜的猜測。
算了,它要不是個傻子系統,自己用起來還沒那麼方便。
系統恍然大悟,又問:“那萬一這件事跟‘男主’沒關系,就是普通綁匪幹的呢?”
“普通綁匪要在皇城的核心地段,大庭廣衆之下把一個身份平平的普通人擄走,産出和投入風險完全不成正比,隻有傻子會幹這種事情。”
系統再次恍然大悟,又問:“那……”
話沒問完,被杜宣緣丢小黑屋裡去了。
不到兩分鐘,它又被放了出來,一句控訴的話還沒出口,就聽見杜宣緣冷冰冰地說:“下一個地點。”
系統委委屈屈地報完地名,憋了好半天終于憋不住說:“我再問一個問題,問完我就閉麥老實當導航。”
“問。”
系統:“咱們為什麼要找屠戶、瘍醫醫館啊?”
“尹稚喜歡剝人皮。”杜宣緣平靜地說。
“哦……啊?”系統突然反應過來杜宣緣剛剛用那麼平靜的語氣說了什麼内容。
“這你怎麼知道的?”系統愕然。
挺好的一個大小夥子,怎麼會有這種怪癖?
杜宣緣皺眉:“你們是不是隻抓取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和‘女主’綁定,從來不管綁定的邏輯是什麼,全靠世界自己補足?”
系統心虛讷讷。
杜宣緣冷笑一聲:“怪不得會出現殺全家、關禁閉、吸髓吮血的‘虐戀’故事。”
“當年在蒼安縣,他留下的那個荷包信物,内襯就是人皮制成的。”杜宣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