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親人尋來,已經提前知道的陳母怎麼可能安然入睡?
她恐怕是早就被這裡的人弄暈過去了。
這些人留陳母又是為了什麼?
而且既然他們敢将昏迷的陳母就這樣大咧咧放在自己面前,說明這間房裡準備的藥物起效很快。
也不知道是毒藥還是解藥。
雖然想了很多,但也不過是杜宣緣一瞬間的想法。
她立刻給陳母使用一張解讀卡,随後腳步虛浮,眼眸微垂,伸手扶着太陽穴,狀似搖搖欲墜。
房内的深色帷帳微微一動。
杜宣緣低垂下的眼眸也暗中瞟向帷帳。
兩步之距。
杜宣緣腳下一滑,跌跌撞撞地向帷帳處一偏。
“宿主!”系統緊張地大叫出聲。
“嚓——”
帷幔被驟然掀起。
一柄銀亮的匕首直愣愣地向杜宣緣的心口沖過來。
方才還磕磕碰碰地杜宣緣突然擰身避過她的攻擊,同時扣住握刀之手的手腕,狠狠一折。
“咔——”
骨骼碰撞的聲音聽得系統心頭一顫。
赤露悶哼出聲,握着刀的手控制不住松開,刀柄落到杜宣緣的手中。
“我去,宿主你哪來這麼大牛勁?”系統目瞪口呆。
“我在軍營裡也不是幹吃飯的。”杜宣緣手腕一翻,反握的匕首變成正握,動作十分幹脆利落,“忘記把你丢禁閉了。”
言罷,順手給系統禁言去。
省得它不報點還在那裡一驚一乍。
隻是不等再出手,早就蹲守在屋外的同夥見勢不對紛紛要沖進來。
杜宣緣目光一掃。
她兩步踹倒屏風,并勾腳踢到門口,将剛剛要破門而入的敵人擋了回去。
随後杜宣緣一手拉住赤露,一前一後從窗戶翻出。
她甚至沒有破壞窗戶的整體結構,并反手将窗戶帶上關緊。
那些人一聽這動靜,頓時轉移目标,向杜宣緣圍過來。
杜宣緣将剛剛随手帶出來的“肉盾”丢出去阻礙他們沖過來的動作。
接着便是一場酣暢淋漓的追逐戰。
醫館後院裡擺放着的東西太多,在杜宣緣的巧妙躲避與匕首輔助下,這些人一時間靠近不了她。
眼見着杜宣緣溜着這近十幾号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人跑,系統啧啧稱奇,可惜被禁言着不能發言。
杜宣緣在閃轉騰挪的時候,依舊關注着他們的動向。
她發現當自己靠近某間房時,他們的動作都會謹慎許多。
杜宣緣目光一瞟,正要嘗試着闖進那間房,卻見剛剛還追着自己的這群人突然齊齊一頓。
“不好!”
她餘光掃過洞開的房門,擋門的屏風斜倒在一旁。
“客人。”方才在櫃台守店的一人挾持着昏迷的陳母,神情倨傲,“您的母親在我們手中,還請您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則……”
他将匕首抵在陳母的頸間,未盡之語不言而喻。
杜宣緣垂眸不語,一旁捂着手腕的赤露卻在瞧見他劫持的陳母時瞪大眼睛,忍不住上前半步。
雙方也沒有沉默對峙多久。
杜宣緣嗤笑一聲,道:“我随口一說的,你們居然真信了。”
挾持着陳母的人盯着杜宣緣神色,見她确實沒什麼猶豫的樣子,也有些遲疑。
雖然這二人容貌上确實有幾處相像,可這世上相似的人不知幾何,也無法斷定二人的關系。
“那你來這兒幹什麼?”他面色再難松快。
杜宣緣又掃了眼地圖,随後冷笑一聲,道:“自然是來牽制爾等狗賊的。”
因她氣勢一震,這些本就在大成行作奸犯科之事的域外人情不自禁地露怯,紛紛面面相觑,神情緊張。
“什麼狗賊?分明你闖進我們醫館裡大打出手。”有人叫嚷出聲。
杜宣緣刀尖一轉,直指那人:“你們一個個手持利器,院中腐屍氣味深重,甚至這把匕首上還殘存着血迹,卻在這裡血口噴人?”
這些人一時說不出話來。
杜宣緣一擡下颌,道:“我乃皇城衛中人,早已聯系衛所派兵前來,該束手就擒的應是爾等。”
她本是想吓這群心裡本就有鬼的家夥自亂陣腳,令他們奔逃而去。
孰料挾持着陳母的那人卻目光一狠,厲聲道:“既然你與這位夫人毫無關系,那我就先殺她、再殺你!”
言罷,這人擡起匕首便要向陳母心口刺去。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