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枕持來不及安慰受到驚吓的侍女,站起身就往外跑去。步柏連立刻跟上。
一行人還沒有走到正廳所在的地方,就聽到了衆人争吵的聲音。以其中一人的叫罵最為突出。
“哈?欺人太甚?這是趁着家主和二公子不在,什麼貓貓狗狗都找上門來了是吧?今日容得了你們在這冒犯,明日你們豈不是要鸠占鵲巢了?打你嗎怎麼了?就是現在殺了你們也是你們咎由自取!”
該男子也穿着廖家的深藍色,但是卻沒有甲胄附身。周圍一群一人比得尋常人兩肩膀寬的侍衛護着,更是寸的身形格外的嬌小。但是叫嚣的頗為厲害。
“三公子你講不講道理?分明是你們先動手傷人,怎麼還能反咬一口?!還有,你這句‘貓貓狗狗是個什麼意思’?我們身上還有廖家的烙印,自然都是廖家的弟子!便是家主也斷然不會說這樣的話!我們廖三公子還請謹言慎行!”
為首反駁的正是廖遠。
單看廖遠其實也是一個身形可畏的人,但是在一衆虎背熊腰的廖家弟子的包圍中,他居然稍顯文弱,别提懷中還時刻拿着一本翻卷的本子。
對面的侍衛更是身形誇張的不似真人。也許是氣急了,廖遠臉憋脹的通紅。
“對自己人出手你還同他費什麼話?”
廖承撸起袖子就要上去。
“這是怎麼了!”
一轉頭看見廖枕持來了,廖遠雖然生氣但是還有理智,立馬眼疾手快地攔住了已經忍不住捏起拳頭的廖承。
廖遠看着廖三公子譏諷道:“倒是你,家主隻是有事出門,你怕不是以為家主不回來了吧?大公子還沒來就代着管束?這怕才是你們口中的鸠占鵲巢吧?”
正騷亂的外門弟子也都看見了廖枕持過來,雖然都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此時也都停了下來。一時間場面便不似方才劍拔弩張。
佑離岸注意到,這些外門的弟子居然有一大部分就是在方才路上看見的那群在訓練的人。
“發生什麼了?”
廖枕持一開口,原本還有些嘈雜聲音也都消失了。
廖三公子看見這群自己怎麼都震懾不了的人,在看見廖枕持的時候就安靜了下來,心裡恨恨地咒罵了一句。
“我道你們怎麼這麼大的膽子,敢跑到内門叫嚣。原來是有接應的人。”
廖三公子輕蔑地打量了一下廖枕持,見對方隻是平靜的看着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火更大了。
“如此看來,大哥這些年自輕自賤的往外跑還真是沒跑錯。反正鳳頭是沒本事争了,到是上趕着做雞頭也不錯。到是還真是把這群貓貓狗狗的給喂熟了,也是意外之喜。看來我阿父說的也并不是全有道理,你還是有些用的。”
廖三公子彈了彈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又抻了個懶腰:“既然這麼聽你的話,那讓你來處理吧。都是本家的人,我還是信得過你的。”
說着就要往外走,身邊的侍衛也跟着往外走去。但是擋在前面的外門弟子卻沒有因為他們氣勢洶洶的過來而讓開。反而死死地擋住了他們前行的路。
廖枕持咬牙,重重地閉了閉眼:
“三弟,此事非同小可。鬼哭灘上死了那麼多百姓,我們死了那麼多弟兄,實在不該在這裡吵這些沒用的東西。對方來勢洶洶實力不明,我們斷然不能讓百姓,讓兄弟們置身于危難而不顧!”
“當務之急,應當立刻派巨石軍去保護百姓,你我也應當帶人去查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即便是被廖三公子這般辱罵,廖枕持語氣中依舊沒有任何怒意。反而言辭懇切,幾乎帶着一絲懇求。
“哦。”
廖三公子挖了挖耳朵:“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告辭。”
“誰準你走了?”
廖枕持雙手抱臂,一柄重劍化形出現在他懷中。腳下,霸傲天下伏弓起了腰,俨然是一副攻擊的姿态。
“如你所說,都是本家,口舌之巧我不同你争辯。但是傷及本門弟子。廖家五十軍棍,請吧。”
“你好大的膽子!我們地位相同,你敢代行家主之職還來罰我?!”
廖三公子立刻暴起向廖枕持攻過來,卻發現自己并不能碰到廖枕持,甚至都不能收回自己攻過去的動作,就這麼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禁捆在原處。
佑離岸立刻轉頭看向一臉湊熱鬧的師尊。
“别急,還有賬沒算清呢。”
廖枕持上前,單手舉起重劍撥開沖到最前面的廖三公子,厚重的劍鋒指着那些有着不似人體型的侍衛:
“廖家的巨石軍,什麼時候把劍指向自己保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