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慢慢靠近碼頭時,天色已經半明,還不待停穩,幾個沒耐心的便急哄哄地要往下跳。
“應該沒事吧?”
“看上去還好,也沒什麼血腥味和靈力殘留。”
“還好還好肯定沒事。”
嘈嘈雜雜的一時間都是讨論聲,将鬼哭灘吵醒。
廖枕持頭疼地看着這群下地的雞仔一樣到處亂跑的人,喊道:“都别亂,回來别亂跑!”
嘈雜的聲音又重新聚攏在一起,強健的雞仔們殷切地看着廖枕持:“大公子,我們剛剛看過了,這一片應該都沒有邪祟的痕迹。”
廖枕持點了點頭:“嗯,别掉以輕心,繼續去裡面看看。”
“廖大公子,各位官家公子!”
一個中年男子邊跑邊喊。看衣着打扮,是附近的漁民。
“各位公子,你們咋個現在就回來了!差點沒接到你們,那我回去不得被那些家夥罵死!那些妖怪都沒了嗎?”
“張伯!。”
廖枕持說道:“那些海妖确已解決。待我們檢查一下,沒事的話,我們打算去鎮子上吃些買些早食就回去。”
“哎呀,這怎麼能叫你們破費呢,來我家吧。随便逮兩隻魚都夠大夥兒吃的了。”
“謝張伯啦!但是我們還是急着回去,不多打擾了。”
廖枕持說罷,若有所思的擡頭,正好看見一旁,一聽說去逛,就興緻勃勃的步柏連。
“也好,也好,公子們都是大人物,我們做的東西糙,大概吃了也吃不慣。”
“别别别,這可就太擡舉我們了。”廖承沒什麼腦子,什麼人情話都說不好,一聽到這些話頓時就有些受不住,求助地看着廖遠。
廖遠笑着擺了擺手,示意廖承不必緊張:“我們是真有事,等忙完了,一定去嘗嘗。現在海面肅清了,張伯可要多抓幾條魚,我們的胃口可不必一般人!”
張伯搓了搓手,追問道:“那敢問公子們現在是往何處去呢?”
廖枕持:“西街。”
西街的早市已經熱熱鬧鬧的開起來了,街上人們往來忙碌,早食店中炊煙寥寥,并不見昨日兵荒馬亂的樣子。好像昨天鬼哭灘上的十幾具血淋淋的屍體,閉門不出的恐懼都不複存在過。
廖家守護的慕涿城分為東街區和西街區。
西街區臨壤鬼域,多有沖突,但是得益于廖家多年的守護,很少有這次這般成片的傷亡。況且西街區同時接壤着慕涿城賴以生存的海。民衆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自然離不開太遠。
于是這麼多年,西街有時候甚至能比東街還熱鬧些許。
廖利東張西望:“真是奇了怪了,這麼熱鬧,他們還能提前知道消息嗎?”
廖冷:“畢竟還要過日子。”
佑離岸在一堆莫名其妙的布堆面前停下,翻翻找找之後拿了一件兩件小衣服走人。
“唉,你買這麼小的衣服幹什麼?給小狗穿的?”
廖承頗為新奇的拿起來看了看,這兩件巴掌大的小衣服做的奇模怪樣的,還帶着奇怪的閃片,看得廖承手癢的想上手去扣下來。
“給我家貓穿。”佑離岸任由他們拿着新奇。
“啧啧啧,真是想不到,你這樣的人居然還有這麼細心的地方。”
廖承新奇了兩下就被路邊熱騰騰的梅花糕吸引了視線,興沖沖的趕了過去。廖遠一臉抱歉的将小衣服疊好還給佑離岸。
一轉頭,看見街頭蹲着的這個老人。
老人的攤位前并沒有人駐足,一地的東西随意而整齊的擺放在地上,都是些用花用珠子串成的手鍊。
隻有一串手鍊被放在小櫃子上。雖然也沒有更多的強調,但是一看就知道這個手鍊與别的不是一個地位。
佑離岸按了按胸口,那裡有一個殘破的手鍊。
之前在回無盡藏的路上,他扯壞了師尊的手串。師尊當時說壞了就扔了,但是他其實還好好地收了起來。
“小夥子來給心上人買點穿的戴的,保證能保佑你們一切順順利利,一切都好!”
“人隻會給心上人買穿戴的東西嗎?”
剛剛問完,佑離岸就已經發現自己問了一個蠢到不行的問題。
對于常人而言,生活中又哪裡會隻有心上人?或許心上人反而是最不上心的那個。弟子,孩子,父母,都是有的人可以關心,可以買穿買戴,何拘于一個什麼心不心上人的。
于是趕緊閉上嘴,又覺得多廢話了幾句叫人臉燒的慌,實在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蹲下來準備買一個回去。
“那當然了!這人的七情六欲,百而八九十都系在那個人身上!”
這個老人也是滑頭,一輩子見過人比這涉事未深的年輕人可多了不少,三兩句話就将人蒙的死死的。
"你看啊,我的這個手串。"
老人抄起放在小櫃子上的手串放在手心。一串珍珠的手串兒,結繩處挂着些小飾品。
“你看,這珍珠,意味着圓滿。“老人手點着手串介紹起來,”你看這結繩處挂了什麼?一朵含苞的蓮花,和一片兒木連枝的葉子。這就意味着被神佛眷顧,三世相守啊!你說巧不巧,這個手串就叫‘三世守’!”
佑離岸追問道:“那麼三世之後呢?”
老人大手一揮:“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啊小子。這就是生生世世,永遠相守啊!”
佑離岸:“.....什麼吊書袋子的解釋。”
“你瞧你,長得劍眉星目,這般俊朗也就算了,還這麼有心,隻要多堅持多些時候,多買多送,什麼人拿不下!”
什麼人拿不下!
生生世世,永遠相守!
佑離岸帶着手串找到師尊的時候,腦子裡還暈乎乎的都是這句話。
佑離岸:我們都在模仿愛我們的人的方式來愛别人
師尊對于救人還被說這件事情已經習以為常并且毫不在意...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覺得這樣很聖母,但是我還蠻吃這種責任感爆棚的麻木聖母人設
存錢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