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有心人聽見了這個名字,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雲迹驚,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榜上第十位,也是唯一的散修。
雲迹驚卻搖了搖頭。
她眉眼低落,清冷中帶着柔弱,語調卻溫柔有力:“不了,做散修本就是我自願的。畢竟與自在逍遙相比,修為名号又算得了什麼呢?”
皎在枝大為贊同,很是用力地點頭符合。
修技問書,除魔衛道,匡扶濟世,這才是修仙者的大道嘛!
聽了雲迹驚道話,再看她一臉堅定,皎在枝隻覺得她實在是柔軟堅韌,心中更是憐惜和遇見知己的痛快:“那你五行秘境中跟着我,我們倆聯手,量他人不敢欺負我們。”
雲迹驚聞言,低垂的眼中湧出不可壓制的興奮。
她暗自深吸一口氣,平穩下跳動的心情,轉眸看着皎在枝:
“沒事的,我會保護好自己。你要我跟着你,你不說,可是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我。五行秘境中人人都是要去找自己的機緣,我總不能耽誤了你。再說,我既然通過了排名,那我總是有辦法保護自己的。”
姣在枝也沒有勉強,她素來是這種大大咧咧的性格:“好。但若是有需要的地方,你一定要找我。隻要你找我,我一定都在!”
雲迹驚眯了眯眼。
她聽見自己刻意壓低的呼吸。
她已經很放手了,可是某人好像非要撞進來。
那就别怪她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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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
佑離岸湊到了步柏連面前:“你昨夜沒睡好嗎?”
一旁的長離仙尊聞言,轉頭打量了步柏連一圈,帶着一張萬年不變的神情問佑離岸:“你如何看出來的?”
步柏連修為極高,又磨練多年,如今早就修練出來一張萬年不變的面具,便是剛從天池眼爬出來也能叫人看不出來。
但是偏偏遇上了這麼個徒弟,不管他怎麼裝,總是能一眼看穿他。
步柏連将凝魂珠拿出來丢給他。
佑離岸将那流光溢彩的珠子捧在手心:“師尊,這是什麼?”
“凝魂珠。”
步柏連一臉輕松地說道:“沒什麼大用,給你防個身,順便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通知我一下。隻能用一次,你選好了時機來用。實在不行就帶脖子上,遇到極重的危險它自己會有反應的。”
凝魂珠!
葉障面露驚訝。
佑離岸一聽就着急了:“師尊你怎麼能這樣!凝魂珠太傷身體了,你怎麼能全然不顧自己身體!”
“那是對于一般修士來說,但是對你師尊而言并非難事。”
步柏連本以為佑離岸感動得不行。沒有得到自己想看到的,他一臉郁悶地說道:“你怎麼總是把你師尊想得特别弱?”
佑離岸小心翼翼地捧着手裡的珠子,心疼得又氣又急。
某些時候,佑離岸其實知道師尊的郁悶是對的。佑離岸其實也知道師尊身體遠沒有他所誇張的那麼差。
但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從那日馬車驚醒,初見師尊那一刻起,有一個觀點就植入了心中。
“步柏連身體極差,一定要小心翼翼,一絲一毫馬虎不得,才能讓他好受一點,才能讓痛苦遠離他一小會”
這個想法烙進了他的心裡。以至于他總是無時無刻不注意着。
但是一路上,他心驚膽戰地看着師尊為了些不明所以的人和事,滿不在乎的将自己的身體掏空。
他總是毫無辦法的生悶氣。而步柏連意識到他很在乎後,非但不注意,還會裝模作樣地裝作自己一點事情都沒有。
簡直氣死人了!
而如今,自己居然也成了掏空師尊身體的一部分!
佑離岸心中又澀又苦。
步柏連看着他一臉苦瓜樣,悠悠哉哉地說道:“瞧師尊對你多好,你以後再氣我,等把你師尊氣老了,看你還氣誰去。”
……關心他,他還會倒打一耙了現在。
佑離岸深吸一口氣,将凝魂珠放在懷裡。
真是氣死人了。
他抿唇咽下心中翻騰的焦躁,越發責怪自己。要是他足夠強,便是今日,就根本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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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秘境開前一夜當天夜晚。
五行秘境開前一夜當天夜晚。
一個絕對不該在此地出現的身影出現在了客棧裡。
那人背負雙手,夜色深深,看不清樣子。
“都安排好了?這次行事你父親千方百計求來的。”
一個少年模樣的人恭敬地說道:“當然,萬無一失。”
“好一個萬無一失。”
黑影消失,房間中好像從未有人來過。
“今日之後,你我皆能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