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雲熾,人稱寒尊,掌管求丹殿,是舉世著名的丹修。
丹藥冊子,也歸他掌管。
“師兄,我知道你要問什麼,”寒雲熾臉色難看的把冊子拿了出來,遞給了師無治,“可上面……很久都沒有人領過易容丹了。”
此話一出,李宗主立刻拍桌而起,怒斥宣病:“我就說他撒謊吧!根本就沒有這回事!”
師無治臉色一僵,緩緩轉眸,威壓又一次加重了。
“你是在質疑本座的眼睛?”
他說過了,宣病今早在他眼皮子底下,不可能會去見李引。
擺明了是有人陷害宣病。
李宗主被威壓壓得臉色一白,仍然辯駁道,“有沒有可能是你被宣病蒙蔽了呢?!”
“宗主慎言!”有旁觀之人開口了,“你可知你質疑的是誰?”
天下第一人,師無治。
自修仙界各派成立以來,連律法修訂都有參與的師無治。
“是啊,尊上不可能偏私的。”
“就是就是,我看啊,也許是管理有疏漏讓人逃了也說不定……”
他們都在說師無治,可宣病卻聽不進去了。
師無治竟然真的這麼相信他嗎?
以前為什麼不是這樣?那一個吻竟然能改變這麼多事嗎?
幕後之人擺明了是在賭師無治對他的重視和信任。
若是換了别的師尊,在這種鐵證下,怕是早就罵他懦弱、敢做不敢認了吧?
“此事徹查後會給你一個交代,李宗主,”師無治終于又開口了,“本座保證絕不偏私。”
李宗主臉色變了又變,耳邊全是别人對師無治的誇贊,最終隻能悻悻然的答應了。
師無治這才将目光放到了宣病身上,擡手一揮,法力光芒一閃,便将宣病直接帶着傳送回了上蓮殿——
宣病隻覺得身體仿佛驟然被拉入了另一個時空,眼前一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回了上蓮殿。
……這擺設,是師無治的寝殿?
倏然,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宣病擡眸一望,心間一顫,“師、師尊……”
師無治緩緩逼近他,每一步都帶着壓迫似的怒氣。
“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一瞬,宣病忽然覺得他有點像前世走火入魔的那個師無治……
“告、告訴什麼?”宣病莫名有點結巴,眼看他越來越近,忍不住害怕的往後退了退。
身後是長桌,宣病退無可退了。
他的腰磕到了桌邊,有點疼,忍不住嘶了一聲。
師無治一頓,卻仍然逼近他,金色的眼眸裡滿是冰冷:“你覺得你應該告訴為師什麼?”
他刻意加重了為師那兩個字的讀音。
宣病本能的垂下眼,想躲避他的目光,可下一秒,雪蓮香氣驟然逼近,下巴被一隻手掐住了。
他迫不得已擡起頭來,看着師無治。
這個動作有些暧昧,并不像普通師徒,宣病腦海裡那個想法呼之欲出。
“我……我不知道……”宣病動了動唇,眼眶也有點紅了。
腰間被桌磕到的地方更疼了,疼得他心都在滴血。
門派的人針對我就算了,怎麼桌子也這麼針對我?
宣病委屈的想。
他那張臉實在漂亮,師無治松了松手上的力度,嘴上卻仍然冰冷無情:“你覺得,身為師尊,我該對你有什麼責任?”
宣病眼神茫然了,“……責任?為什麼要對我有責任?”
師無治手間的青筋微微暴起了,再也克制不住怒氣,一手攬住了宣病的腰,另一隻手直接掐着他的下巴——
“不明白?那為師教你——我身為你的師尊,你的一切都應該讓我知道,你的恨、你的愛、你的仇敵、你的厭惡、痛苦、恐懼——你的所有事情,我都擁有優先知情權,你憑什麼不告訴我?!”
宣病動了動唇,你這說的是師尊該有的責任嗎?
我要是有爹的話,我爹都不會這麼管我吧?
還有……誰家師尊會這麼攬弟子的腰?
“師尊……”宣病咬了咬唇,“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師無治眯起金色的眼睛,神情危險,直接質問:“為什麼要讓我從别人的态度裡知道你在這個門派裡過得不開心?為什麼不自己來找我說?”
宣病懵了下,沒想到他是在氣這個。
“你還當我是你師尊嗎?!”師無治又生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