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我也幹不了活了,大強哥,你看看我臉上胳膊上的傷,哎喲,痛啊,我上不了工,讓他們給我賠醫藥費。”何方一個黝黑的漢子皺巴着臉裝委屈,看不出一點可憐樣,怎麼看怎麼好笑,“還得陪我的工錢,我上一天工一百文工錢呢,一家老小都等着我的工錢吃飯,我老阿娘還得抓藥治病,沒天理啊,我幹不了活,我這一家老小可怎麼辦啊!”
用魔法打敗魔法,在場衆人被何方逗的忍俊不禁,當然除了吳家人,其他漢子有樣學樣,一個個照着孟梅花哭天喊地的樣子學了起來,頓時亂作一團,一個個粗嗓門掐細了嗓子嚷嚷假哭。
趕來的幾個婦人夫郎站在籬笆外看到這副場景哭笑不得,他們還怕兩個半大的孩子沒人幫襯會受欺負,現在看來,是他們想多了。
孟梅花被他們這般舉動噎住,一臉的不可置信,她怎麼也沒想到一群漢子能跟她一樣不要臉面。
葉長雲低頭悶笑,總算有人能治吳家人了,好一會兒他才忍住笑意,擡頭咳了咳,清了清嗓子,道:“大夥先别鬧,别鬧了,聽我說一句。”
因着葉長雲過來沒有偏幫吳家人,鄧大強對他的态度很滿意,現在也給他面子,讓兄弟們都安靜了下來,吳家人是不敢再鬧了,怕鄧大強真會弄斷他們的手腳。
孟梅花被噎的懵了一會兒,一安靜下來又不安分了,“聽你說什麼?你就是想偏幫着外人,有什麼好說的,就是小賤人先動手打了秀姐兒才惹出這些事,一家子土匪流氓,不講道理......”
“呸,你家姑娘說那些髒話被打也是活該。”
“就是,要是我家姑娘說出那樣的話我非得打死她不可。”
“有你們什麼事?”孟梅花叉腰指着說話的人,“吃飽了撐的多管閑事,我家秀姐兒說什麼跟你們有什麼關系?用的着你們在這說三道四?。”
微胖壯實的夫郎是柳大壯家的,他可不怕孟梅花,柳夫郎最看不慣她高人一等的做派,以前可沒少跟孟梅花幹仗,“嘴長我身上,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你管不着。”
“好你個歐信,專跟老娘對着幹是吧!你一個隻會生小哥兒的下賤玩意兒......”
葉長雲:“都給老子閉嘴,吳孟氏你再不消停就給老子去跪祠堂。”
孟梅花冷笑,“你憑什麼讓我跪祠堂?喊你一句小村長還真當自己是村長了?你阿爹還沒死呢,你想當村長就盼着老村長早點死吧!等老村長死了,這竹溪村的村長才能輪到你...”
“閉嘴,别說了。”吳耀祖聽她的話越說越離譜,在場衆人都黑了臉,葉長雲的表情堪比烏雲密布,再讓孟梅花說下去,村長一家全得讓她給得罪死。
吳耀祖拉了她一把,孟梅花還不服氣,轉頭瞪了他一眼,還欲繼續開口,對視上葉長雲冰冷的目光,孟梅花心一顫,張開的嘴還沒閉上,葉長雲便道:“勞煩柳夫郎、二嫂子幾人把吳孟氏的嘴堵上。”
嘿,幾人老早就看不慣孟梅花了,摩拳擦掌一哄而上,柳夫郎反扣住她的雙手,高壯的婦人扯下腰間的圍兜塞進她嘴裡,省的再聽她說些污言穢語。
吳家幾人想上前阻攔,葉長雲冷冷看向他們,“吳孟氏滿嘴污言穢語,你們吳家既然管教不好,那就送進祠堂讓村裡的長輩們好好管管。”
吳耀祖還想說些什麼,被大兒子吳白森拉住,吳白森腦子比其他吳家人聰明多了,知道今天這事他們讨不到好處,再把葉長雲也得罪死,更加得不償失。
吳白森低聲對蠢蠢欲動的弟弟們說了幾句,吳家的漢子們都老實下來,可見吳白森在吳家的地位,吳白秀雖對她大哥的做法感到不屑,卻也不敢當出頭鳥,陰着臉恨恨的死盯着鄧早早,目光怨毒。
沒了孟梅花當攪屎棍,兩家人的鬧劇很快收了場。
賠銀子?不可能,葉長雲現在恨不能親自上手給孟梅花來兩巴掌,孟梅花不僅氣的他阿爹卧床不起,還要咒他阿爹早死,葉長雲能忍下這口氣真不容易。
“你們兩家對錯各半,不過是姑娘跟小哥兒之間的小打小鬧,還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既然都有錯,雙方也都受了傷,便沒必要再互相賠醫藥費了,這樣你們可認同?”
葉長雲目光掃過吳家幾人最後落在鄧早早身上。
鄧早早回頭看向葉尋州,用目光征詢他的意思,葉尋州沒看懂他的眼神,呆呆的跟他對視,見他一臉懵,鄧早早無奈,轉頭淺淺一笑,對着葉長雲點了點頭,認同葉長雲的處理。
吳家幾個漢子渾身是傷,鄧大強等人身上的衣物雖然亂糟糟的,但一個個都是生龍活虎,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吳家幾個漢子單方面被打。
在場的人都知道葉長雲是在和稀泥,誰也沒戳破就是了,葉長雲壓根都懶的詢問吳家人的意見。
等人都走了,鄧大強他們也要趕緊回去趕工,新接的活計,地基還沒打完呢,給鄧早早撐完腰,就得快馬加鞭趕去工地上。
丁美麗放心不下兩個傷員,留了下來,讓鄧大強過個三五天再來接她回去。
鄧福豪一臉苦相。
大伯母不在家,他們三個隻能天天吃饅頭稀飯就鹹菜,就很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