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早早轉過頭擦了把臉,笑道:“沒啥忙的,信阿麼放心,家裡要是忙不過來我肯定會告訴你的。”
聞言柳夫郎笑了笑回了個“好”便沒再多問,轉身回地裡繼續忙活去了。
做午飯時鄧早早特意多做了幾張蔥油餅,給下午進山的時候帶上,能當個零嘴,餓了也能填填肚子。
葉尋州性子是又悶回去了,家裡的活還是好好做完了,鄧早早吩咐什麼他就做什麼,沒吩咐的他想到了看到了也會去做,吃飯的時候小雞小鴨圍着桌子轉悠,叽叽喳喳不停,鄧早早有心多跟葉尋州交流,撿着一堆好話誇他活做的好,把家裡收拾的整整齊齊。
誇完又撿着星哥兒月哥兒告訴他的趣事說給葉尋州聽,葉尋州再悶也會時不時應他一句,隻要葉尋州應他,鄧早早就高興,一雙杏眼彎了又彎。
下午用竹筒裝了水跟蔥油餅一塊放進背簍裡,小倆口拿上柴刀進了山。
鄧早早心想,這回看看能不能再碰上一隻傻野兔。
山腳下光秃秃的,鄧早早二人得往上再走走才有柴砍,外山的路還不算陡峭,鄧早早拿着柴刀走在前面,把地面的亂石,枯枝掃到一邊,讓跟在身後的葉尋州能好走一些。
到了地方,鄧早早讓葉尋州把背簍放下來,“你就在附近撿柴别走遠了。”
“嗯。”
見葉尋州走了幾步彎腰拾柴,鄧早早才拿着柴刀挑着樹枝砍了起來。
砍了半個時辰鄧早早有些口渴,放下柴刀,把柴火都堆到一起,他踮起腳張望了一下,在不遠處看到葉尋州的身影才放下心,高喊一聲:“尋州,過來喝點水再撿。”
他拿起竹筒灌了一大口水,扯着衣袖擦了擦嘴,沒見葉尋州過來,鄧早早拿着竹筒走過去尋他。
還未走近,前邊的葉尋州回過頭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别出聲,鄧早早疑惑又好奇,歪着身子目光躲開葉尋州的身影去看前邊。
嘿,一頭傻狍子正站在樹幹旁盯着葉尋州看,見人過來動了動圓滾滾的身子,要走不走的,跟瞧熱鬧的人一樣,想跑,又舍不得看新鮮。
鄧早早老老實實站在原地,想看看葉尋州要做什麼。
見他安靜站定,葉尋州才轉過去。
葉尋州犯了難,以他的腿腳,狍子要是跑了他肯定追不上。
小倆口都是第一次見活着的狍子,葉尋州想到曾聽獵戶說過,狍子傻的很,跟有些人一樣好奇心重,葉尋州想着怎麼把傻狍子再引近一些,以鄧早早的力氣,該是能制住它,這隻狍子還不算小,圓滾滾的身軀跟五六個月大的豬崽子差不多。
葉尋州突然轉身朝鄧早早走來,傻狍子看他動了,往樹幹後邊躲了躲,還是沒有逃走。
“你咋過來了?狍子看到該跑了。”鄧早早壓低了聲音,有些急,這隻狍子要是能抓住也能買些銀子。
葉尋州餘光看了看縮着身子往樹後藏的傻狍子,“狍子傻,你柴刀帶了嗎?”
柴刀讓鄧早早别在了後腰上,他反手取下柴刀,遞給葉尋州,“你要去抓它?你的腳......”
葉尋州搖了搖頭,“我把它引近一些,你趁機砸暈它。”他的腿腳别說追狍子了,追雞都艱難。
“怎麼引?”鄧早早緊了緊手裡的柴刀,下意識往身後藏,怕狍子看到刀給吓跑,“它能過來嗎?野生的動物不是都怕人嗎?”
葉尋州思考片刻後彎腰撿起許多小石子,丢一個到幹枯的草叢中發出一點聲響,再瞧一瞧狍子的動靜,見傻狍子不僅沒跑,還傻乎乎的去找發出聲響的地方。
葉尋州順勢把石頭丢進他們身邊的草叢,接二連三的發出聲響,傻狍子注意到這邊,傻乎乎的還湊近了一些,繞過它原本躲的樹幹,往前面的樹幹後躲了起來,那樹幹還沒鄧早早的腰身粗,哪裡能藏的下它。
見這招有作用,葉尋州又彎腰撿了一些小石子,鄧早早則是牢牢盯住好奇張望的傻狍子,等葉尋州繼續弄出聲響,傻狍子果真又探頭探腦的湊近了一下。
傻狍子離他們就剩兩三棵樹的距離時,鄧早早沒了耐心,又怕它忽然轉身逃跑,握緊柴刀,一躍而起,三五步沖向狍子藏身的樹幹而去,狍子傻歸傻,感知危險的天性還是有的,鄧早早還未近身,傻狍子轉頭撒丫子跑沒了影。
鄧早早來不及追上逃竄的身影,狠狠拍了樹幹一掌,拍的樹幹晃動,枯葉唰唰的往下掉,枯葉落在他的頭上肩膀上,他懊惱的垂着頭,怎麼就沒抓住?都怪他太心急了。
葉尋州瘸着走過來,拍掉他身上的枯葉,幹巴巴的安慰人:“沒事...”
“都怪我......”他話沒說完,擡頭就見傻狍子又跑回來了。
鄧早早:“......”咋還回來了?
跑回來就算了,這傻狍子竟然還面對面的站在二人身前,揚着頭好奇的看着人,好像在問:怎麼不追了?
鄧早早跟狍子大眼瞪小眼,葉尋州反應迅速,抽了鄧早早手裡的柴刀,飛撲過去,重重的在狍子頭上砸了兩下。
傻狍子痛的嘶嚎,圓滾滾的身軀不停扭動,葉尋州死死爬在它的背脊上,一手攥住狍子耳朵,一手拿着柴刀,就快被狍子給甩下來了,“早哥兒!!!”
鄧早早立馬回神上前一掌呼在狍子臉上,把狍子給打懵了,嚎叫聲也停了下來,他拿過葉尋州手裡的柴刀,狠狠敲在狍子頭上,一口氣捶了五六下,傻狍子哀嚎一聲,終于倒地,暈了過去。
葉尋州失力的倒在狍子身軀,雙手不停顫抖,大口大口喘着粗氣,鄧早早雙眼發亮,看看狍子又看看葉尋州。
小臉激動的泛起紅暈,眉眼彎彎,“尋州哥哥,咱們抓到狍子了,真抓到了。”
葉尋州不由跟着他也彎了眉眼,“嗯,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