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氣沖天,也是借着這股酒氣,他們便想以此光明正大地顯露出自己藏在陰暗處的野獸。
“我們不玩,你們再這樣,我們要報警了。”
那個還算鎮定的伴娘站了出來,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開口,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身後的人。
但她太弱小了,即使站了出來,也無法抵擋他們想當野獸的心。
聽到“報警”,他們面面相觑了一會兒,随後瘋狂大笑,帶着嘲諷。
“小妹妹,這可吓不到我們。”
随着房門的關上,也徹底釋放了他們内心深處的兇獸,帶着猥瑣淫,邪的笑容逐漸逼近,令人作嘔,空氣中彌漫着的盡是男人的酸臭味。
他們轟笑着上前,不顧那個站出來的伴娘掙紮,扯着她的長發,把人強硬地将人抓到自己身邊,讓另外的人鉗制住她的手腳,目光上下打量,不懷好意的神情讓人惡心,他大笑着開口。
“穿成這樣,不玩可就太不給面子了,來來,把們裙子扒了。”
明明,這隻是一套伴娘服。
男人吹着流氓哨,下一刻,他們如魔鬼一般像她們壓來。
布帛被撕裂,她們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可卻讓他們越發興奮。
房子的隔音不好,裡面的崩潰的叫喊聲蓋過了外頭的嘈雜。
外頭的人在聊天,一句輕飄飄的婚鬧習俗蓋過了這件事。
新娘新郎聽到了動靜,卻并沒有任何舉動,反而心安理得地繼續進行婚禮。
鞭炮齊鳴,掩蓋了崩潰的叫喊。
滿地喜慶的豔紅,好似都成了流下的鮮血。
江楠和洛甯就在房間裡,目睹了發生的一切,她們出不去,也做不了什麼。
洛甯擡手,好心地給江楠遮住眼睛,但顧及到對方不喜歡旁人靠近,又隔了一寸,餘光瞥到對方蒼白緊咬着的唇,淡淡開口,并無多大的情緒起伏。
“我們被排斥在這場幻境之外,你殺不了他們。”
聞言,江楠側眸看向身旁的人,看見對方神情沒有多大的變化,甚至唇角仍舊帶笑,像是一個局外人,什麼都未曾看見一般。
她開始疑惑,洛甯如何看,都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盡管她一舉一動,都與人相貼近,可她情緒,卻永遠都是平平的,像是什麼都激不起她的興趣。
江楠自認自己也不算是個人,她不過是一個從遊戲副本中出逃的NPC罷了。
可她在見到這些場景,卻無法控制自己流露的戾氣。
洛甯伸手攔下了握刀的江楠,對她搖了搖頭,道。
“你能做什麼?”
江楠的目光冰冷,濃烈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栗。
“我能殺了他們。”
一字一句,甚是堅定,帶着幾分嗜血。
洛甯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刀,淡笑着開口,開口,像是一個認定的事實,又像是挑釁。
“你做不到。”
這便是在變相地提醒她,她太弱了。
聞言,江楠對上對方的眼眸,神秘如萬丈深淵,讓人堕落。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手裡的刀若有若無悲鳴了一聲,接踵而至的是強大到讓人心悸的威壓。
洛甯注意到了,眸中閃過一絲笑意,瘋狂而嗜殺,唇輕啟,似帶着蠱惑。
“想殺了他們嗎?”
尾音落下,她的手握上來江楠的手腕,紫色的眼眸倒映着眼前利刃,漫上幾分癫狂的癡迷。
“果然,很漂亮呢。”
雕刻着繁瑣複古花紋的刀刃,閃過一抹冷光,照映出兩人的容顔,昳麗妖冶。
它像是睡眼惺忪的惡鬼,自地獄爬了出來,前來索命。
下一刻,她的散漫被冰冷的戾氣所代替,強大的壓迫感降下,讓人心悸。
江楠還未從她的神情中回過神,便感受到對方抓着她手腕的手動了,帶着她,把利刃刺入一人脊背。
鋒利的刃在進入那人的身體時,沒有刺空,利刃刺入血肉的聲音,響在耳邊,猶如最為悅耳的樂曲,令人沉醉。
刺耳的尖嘯響徹房間,響徹了婚禮,濃烈刺鼻的黑氣從那人身上冒出,如同洩了氣的氣球一般,變得幹癟。
其他人也在這一刻,停下了動作,僵硬地轉過過頭,空洞的眼睛盯着她們。
江楠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後,臉色算不上好,想要掙開對方的鉗制。
“别動。”那人說。
眼前幻境扭曲崩塌,猶如鬼魅圍繞在身旁。
“他們是什麼?”江楠問她。
洛甯嘴角帶着淺笑,回答她。
“是人啊。”
再睜眼,便不再是那壓抑的房間,已經是另一副場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