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收起了自己的刀,見洛甯仍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雖未有半分惡意,但也沒能好到哪裡去,讓人不寒而栗。
她沉默了一瞬,便打算無視洛甯的目光,徑自走進了警察局裡面,身後的洛甯見狀,嘴角笑意不減,也跟了上來,嘴裡喊着。
“小江楠怎麼不等等我?”
她們來了這裡,江楠大概猜得出,她們應該是想要報警。
可……真的能成功嗎?
江楠想起那個流氓一樣變态的村子,就忍不住蹙眉,隐隐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窮山惡水養刁民,那群惡人即使知道違法,卻仍舊在庇護下進行犯,罪,又如何會放過她們。
思至此,江楠胸腔裡的心髒便有些不舒服。
這時,她的手腕被人抓住,熟悉的觸感,溫熱的體溫透過肌膚傳來,好似無聲地支撐着她一般,也讓江楠不用猜也知道是洛甯。
江楠:……
這人怎麼回事?這麼喜歡拉她的手?
若非洛甯是個女子,還是一個長相美豔至極的女子,不然她常常對江楠做的這些動作,定然讓人誤會成變态。
“放開。”
江楠冷冷道,不管對方出于什麼目的,她都應該遠離對方。
她想要掙開對方的束縛,可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的力道且越發的大了。
洛甯笑了笑,可是并沒有要松開的意思,語氣似漫不經心,又似帶着幾分寵溺,道。
“聽話,拉着是怕你丢了。”
哄孩子一般的語氣,讓江楠聽着不悅,可自己也确實掙脫不開對方的手。
聞言,江楠氣的臉氣都黑了,抿了抿唇,後開口還想要說什麼。
下一刻,自己就被對方徑自拉着走了,讓江楠無法,隻能跟在對方身後。
高跟鞋踏在地面上的聲音沉悶,每一下都仿佛踩在人心上,強大的氣場更是讓人下意識的心生懼意。
洛甯停下腳步的那一刻,江楠這才擡眸,便看到了先前進來的那幾個伴娘。
接待伴娘們的是一名年輕的女警,很溫和,即使她們因為恐懼,每一句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也在耐心地聽完。
許久,女警已經聽完了她們抽抽搭搭的描述,了解了遭遇的來龍去脈後,原本帶着溫和笑意的臉上滿是憤懑,但礙于自己的身份,隻能偷偷地罵,而對于這幾個受害者,也更是心疼。
女警為她們找了毛毯,不想讓衣着單薄的她們受涼,而後又去給她們倒了熱水。
“你們先冷靜一下。”女警語氣溫熱,開口安慰着她們,但也清楚,在遭遇了這種情況下,普通人如何也做不到冷靜。
她們也不想哭,可是她們才從那群惡魔的手裡逃出來,即使眼淚沒有再流了,隻剩下臉上斑駁的淚痕,哭花的妝容像是無聲地叙述着她們的可怕的經曆。
她們始終控制不住地抽泣着,握着水杯的手有些顫抖,緊緊握住,泛着駭人的白,露出的手臂上,布滿青紫的傷痕。
“你們回去抓他們的對吧?”
帶着哭腔,脆弱地仿佛下一刻就要碎掉了一般,希翼得看着女警,對方身上的制服像是她們最後的救命稻草。
女警聞言,怔愣了一瞬,被她們希翼的眼神看着,有些不忍,猶豫着開口道。
“這個需要有充足的證據。”
即使她也想抓,可是也正是因為她的身份讓她無法越過法律的界限。
那是一個偏僻的不能再偏僻的村落,他們這些人早已經見識過那些人的無賴。
另一個伴娘似乎想起了什麼,手上的水杯猛然掉落地上,水撒了一地,。
她猛然抓住了旁邊人的手臂,力道大地好似要把對方的手臂活活扯下一塊皮肉,她聲線已經嘶啞,尖叫着開口。
“攝像,那個攝像師一直都在……”
說到最後,她的神情再一次崩潰,松開了身邊那人的手,使勁揪扯着自己的頭發,不管不顧地扯斷,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喃喃自語着。
“他們都該死……”
被抓手腕的那位伴娘是她們裡最冷靜的,即使被抓得疼得蹙眉也沒有推開對方,聽到方才的話,也頓時想了起來,即使也面臨着曝光的崩潰,可還是強忍着,聲線顫抖着對女警開口。
“婚禮的攝像師,他肯定有當時的錄像。”
即使不堪,她們也知道,這是她們唯一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