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靠在窗戶上的紅色秃鹫,眼睛在夜幕中猶如閃着光般,倒映出房間裡的人。
一道寒光閃過,手起刀落,鮮血四濺灑滿了房間,将男人的臉襯得越發兇狠可怖。
血浸染了衣服,慢慢在身下彙聚成一攤血水,男人的臉上扭曲痛苦,驚恐地瞪大的眼睛深處,倒映出将自己殺害的罪魁禍首。
血液的流逝讓男人感受到了自己生命的逐漸消失,大張開口努力地想要呼吸,卻吐出一口血,劇痛從胸口傳至四肢百骸,劇烈的顫抖讓他看着面前的人愈發的模糊。
“為什麼……”
他隻是想要找這個人來聯手,卻沒有想到在把人放進來的瞬間,這人一刀紮入了他的胸口。
男子眼中是癡狂,看着面前倒地掙紮的人,隻覺得心中暢快,面對質問,他隻是冷笑一聲,将對方胸口上的到插得更深,笑得森然,幽幽開口。
“我喜歡殺人,殺人是沒有理由的,既然系統開放了生殺權,那我可得好好利用,不僅是那,這裡的人我都要殺死。”
刀推入深處,地上的男人如死魚般一挺便沒了動靜,一雙驚恐的眼睛仍瞪着男子。
男子沒趣地啧了聲,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時,門口被敲響了。
他動作一頓,目光看向桌子上的吃食。
先前下人已經送過餐了,那這次來的人是誰?
濃烈的花香入鼻,幾乎是下意識的,男子确定了外面的人。
赫安莉雅站在3号門前,由珂瑞蕾禮貌地敲響了房門。
“請問裡面有人嗎?我的主人想同您聊聊。”
赫安莉雅眼眸微瞌,許是等待的無聊,她輕搭在手臂上的指尖微微屈起,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着,似在數着什麼。
裡面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周遭攀爬于牆壁的血色玫瑰密密麻麻的興奮蠕動,讓人頭皮發麻。
【玩家趙平,宣布死亡】
系統冰冷的聲音響徹整座莊園,落在每一位玩家的耳中。
7号門被推開了一條縫,順着縫隙露出了一個人影,她的目光緩慢的掃視着一樓的走廊,聽着牆壁上攀爬的東西細細密密的蠕動聲,并未露出驚慌,反而帶着幾分對未知的激動。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赫安莉雅和珂瑞蕾的身上,耳邊充斥着系統的聲音,眼中慢慢帶上了幾分笑意。
在還沒有人注意到時,再次關上了房門。
3号門裡的人靠在門邊,屏息凝神着讓外面的人以為裡面沒有人。
這不是他的房間,即使赫安莉雅進來抓人,也與他無關。
思至此,男子的看向地上躺着逐漸冰冷的屍體,眼中露出幾分無視生命的殘忍。
外面等待的赫安莉雅歎息一聲,似已耐心耗盡,眼中帶上倦意,紅唇輕啟,緩緩開口。
“看來裡面沒有人。”
清澈慵懶的嗓音回蕩在走廊,帶着異樣的詭谲。
她帶着珂瑞蕾離開了3号門前,走到大廳中時,看着地上躺着的人,眉頭微蹙,似有着對自己地盤被弄髒的不悅。
珂瑞蕾很快察覺到了她的心情,擡手招來幾個下人,随後站在男人的跟前,居高臨下的俯視,嘴角噙着的笑意看起來格外友善。
“調香師,您該回房間了,在這裡可做不出香水。”
一字一句的警告,未能得到地上半死不活的人一個反應的反饋,但她仍舊保持着微笑,對地上的人發出最後的警告。
“您如此不知悔改,我便隻能讓人送你回去了。”
赫安莉雅皺着眉輕咳了聲,對今晚格外的不滿。
這時,一旁等待的下人上去,把人拖行着拖回了本該屬于他的房間。
暴力的拖行,讓男人的傷口再一次裂開,但這一次,鮮血沒有再染紅地面,
“珂瑞蕾。”她輕聲喚道,無限的缱绻和幾分不滿。
“我的花要枯萎了。”
珂瑞蕾搖了搖頭,笑得溫柔,道。
“不會的,我可以向您保證。”
說着,她誰深邃的眸子伸出閃過一絲嗜血,不顧一切的樣子隻為了眼前這人。
赫安莉雅輕輕笑着,猶如悅耳的風鈴聲,卻在這座城堡裡不斷回蕩,駭人可怖。
玫瑰被她的香水吸引,在她的腳下臣服,沉醉着迷到屍骸遍野,卻讓她慘白的臉色愈發如同一個正常人。
江楠推開門,淡漠的神情上有着被吵醒的不耐煩,看了一眼外頭,腰間被環上一隻手給拖回了房間裡。
背後熟悉的氣息讓她不自覺的放松下來,但仍冷冷開口。
“放開。”
她睡眠淺,方才确實是被赫安莉雅吵醒了,但她确定自己起來開門時,洛甯還躺在床上睡覺,怎麼過了一會兒就醒了。
洛甯微微搖了搖頭,埋在她脖頸處理輕輕嗅着,皺起眉道。
“你有些不對勁。”
說着,她冷笑一聲,眼底的戾氣瘋長,駭人的氣息壓下,毫不留情地開口。
“又是一個自作主張的。”
說着,禁閉的窗戶被什麼猛然撞擊,距離的震顫抖落了一地花瓣,哀嚎的鳥鳴後,似不知為何窗戶被封而憤怒用身子砸窗。
好在窗戶結實,厚厚的一層灰讓江楠隻能看清外頭的幾隻血色的身影。
它們在找她,她可以确定。
因為赫安莉雅給了她一支玫瑰,雖然讓她的身子有所好轉,但她也發現了,隻要她出現,便會散發若有若無的香氣,和赫安莉雅身上頹靡的腐爛的氣息如出一轍。
怪不得從外面看時,隻有一樓的窗戶是被打開的,二樓及以上的窗戶都禁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