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眼中情緒複雜萬分,一會眉頭舒開,一會兒又是皺起,白鶴一臉迷茫的看向沈長清。
“閣主的身體與常人比确實無異,不過,丹田處可能與之前不同,無法随心所欲的調轉内力,待我研一味藥給公子服下,便好。”沈長清微垂的睫毛,擋住了他眼中的微波流轉。
因為他發現白鶴的脈象非常奇怪,體内靈力更是一虛一浮,仿佛是被打亂了規律一般!
但沈長清卻探到了一絲不同,故而先安撫好白鶴,在做打算。
白鶴一聽,眼中幾分喜色很快被悲傷覆蓋,他隻是苦笑一番,點點頭表示同意了沈長清的提議。
他壓下身心的不适,捏訣喚出一把古琴,面色又白了幾分。
他蒼白消瘦的手指愛惜的撫過琴囊上的青竹刺繡,珍之愛之,他忍痛道:“公子,此琴于我意義非凡,如今,我已不配彈它,還請公子收下。”
見他眼中亮光灼灼,沈長清回絕道:“此琴珍品,太過珍重恕我,不能收。”
白鶴臉上浮出一抹笑,顯得他越發羸弱:“公子不收,它必是蒙塵!”
沈長清一聽,半晌後,算是松了口:“既如此,我便收下,他日閣主登門,長清在還禮不遲!”
白鶴這才眉開眼笑,點了點頭:“就如公子所言。”
“公子,此物還請您親自幫我轉交南平郡主,我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實在……無顔去見她。”白鶴從袖中拿出一隻繡了青竹的錦囊,上頭的繡法與那琴囊并無太大差别,應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這人,怕就是白鶴琴音流轉的那位思念之人。
他十分不舍的将錦囊遞給沈長清,沈長清一雙清眸中滿是惑色,似乎聽不懂他說話一般。
白鶴這才反應過來,忙解釋道:“抱歉公子,姜少俠說你們是卓少主的人,想來你們此番來是不願暴露的,是我唐突了。”
白鶴蒼白的臉上帶了幾分歉意,似乎想起了什麼又連忙補充道:“此事絕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姜枕硯慣會耍嘴皮子功夫,沈長清一時無言,隻得接過了白鶴手中的青竹錦囊,微微有些重手,應當是瓊玉一類的物件,沈長清不動聲色的将物品收好。
“閣主放心,我定親手送到郡主手上。”沈長清微微一笑應下囑托,心中則回憶了一下,這南平郡主?好像是卓炬焰姑姑的女兒,應當不難見到。
“如此,就拜托長清公子了!”白鶴如釋重負般呼了口氣。
召來随從道:“來人,帶長清公子回白鶴居,這些傷者暫不适合移動,先安頓好他們,若有懈怠,一律賜死!”白鶴聲音冷冷,下屬們各個耷拉着腦袋,低眉順眼的說“是”生怕觸了閣主黴頭。
沈長清出來的時候卻沒見着姜枕硯,正欲問話,一邊的下屬上前禀道:“公子,那位少俠去救昨夜抓來的少男少女,他讓我轉告,讓您先回白鶴居。”
昨夜姜枕硯确實說在牢獄裡認識了幾個少年,沈長清點頭:“知道了。”說完便随兩名侍從離開,他趕着給白鶴研藥,還打算回去給此處囚禁的孩子弄些藥來,便沒在過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