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肅聽得一旁的師弟安慰,便擺擺手道:“師姐好身法,我心服口服!”
衛止餘帶了一幫人不知從哪冒出來,他身後那些狗腿子也向來是趾高氣昂的,十分不讨喜。
聽陳肅那麼說,衛止餘便諷道:“嘁,連個女子都打不過,還好意思在這兒說心服口服!”
陳肅以及旁側的師弟們聽及此面色一變,都朝那聲音看去,見來人是衛止餘,大家都是臉色一暗,卻都不敢出言反駁。
衛止餘是玄淩真君的大弟子,是他們的大師兄,這些師弟們斷不敢多說什麼,臉色卻是難看的很!
“瞧了比試的人都清楚,不凡師姐修為了得,師兄卻被不必在這兒說這些風涼話。”一個略微清稚的聲音在幾人身後響起,語氣中有意無意的添了幾分離間之意,一時到讓人聽不出是有意還是無意。
幾人聞聲瞧去,面色卻又變得古怪起來,來的少年一身與他們同樣的玄色仙鶴騰雲錦衣,面容隻能算得上是清秀,那身形十分清瘦,看起來倒不像是修者,反而像個白臉書生。
衛止餘冷笑一聲,旁側的狗腿立即諷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個資質如此差勁的人,還在評人修為,你看得懂麼你!”
文知行不惱也不怒,别有深意的看了那狗腿一眼:“口開神氣散,師弟慎言。”這句話是玄淩真君時常說的話,一時間堵的幾人臉色一變,不知作何反駁。
文知行看向一臉冷厲的衛止餘,一臉諷色:“師兄,這裡可不是魔族,可以任你的狗在這裡撒野。”
衛止餘旁側的幾個狗腿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捋起衣袖就是一副要打架的樣子:“臭小子,你說什麼?!”
衛止餘也是臉色一沉,十分不耐煩的看了那狗腿一眼,那狗腿原本趾高氣昂,被衛止餘瞪了一眼,這才點頭哈腰的退到後頭去,看着文知行的眼神卻毒到不行。
文知行壓根不将這些小喽啰放在眼裡:“如此,等一會兒莫要丢師父他老人家的臉才是!”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衛止餘怒極:“你…”還沒來得及反擊,便瞧見身旁十幾道略帶探究的目光全朝他投來,一時隻得咽下了這股怒氣!
他惡狠狠的看了一眼那個清瘦背影,憋着怒氣,“走!”說完便領着一衆狗腿離開了隊伍。
留下陳肅一行人面面相觑!
這個文知行之所以被稱為“奇才”還有一個原因,他向來喜歡和那位魔族太子衛止餘作對,也不知什麼緣故,所以特别招衛止餘記恨。
衆弟子大眼瞪小眼,便隻當這二師兄見不得衛止餘在此裝腔作勢,故而挑釁他!
陳肅倒是站了出來:“謝二師兄解圍。”文知行颔首,淡淡道:“舉手之勞。”語氣裡竟然有幾分不可言說的愉悅!
比試進行的如火如荼,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第五組,一名戰戰兢兢的弟子已經上台,下頭的一衆弟子都竊竊私語,還有的弟子三兩個聚在一處出言輕賤他。
元昭站在台上有苦難言,也不惱,隻是哭喪着臉站在台上。
直到高台上的靈武真君念道:“玄清真君座下二弟子元昭對戰的是,玉鼎仙尊關門弟子姜枕硯!”
下頭的弟子立即傻了眼,怪不得元昭一副劍都拿不穩的模樣,感情是抓到了姜枕硯,這會兒一衆人都是閉了嘴,換上一副十分同情的目光瞧着他!
輕賤他的人此刻的面色也是千變萬化,罵早了!
想當初昆侖山每七日就有比試,被姜枕硯打怕的人多了去了,從此姜枕硯的“惡名”也傳遍了昆侖三峰,看見姜枕硯的弟子都恨不得繞道走,别說是抽到和他一塊兒比試了。
會場裡的風雲骁和大雙二雙三人頓時面色一變,四處一看,姜枕硯這厮不知道還在哪裡逍遙快活!
方才玄清師叔便說過規則,凡叫了三遍姓名不上台者,便視為棄權。
“姜枕硯何在?!”第二遍,還是沒人上台,衆弟子都開始四處尋找姜枕硯的身影,有人焦急,自然也有人幸災樂禍。
滿場的弟子面面相觑,竊竊私語,特别是玉虛峰的弟子,說的大多是不好聽的話,似乎十分排斥姜枕硯!
“姜枕硯何在?!”又是一遍,正當衆人都覺得姜枕硯要棄權時,一個清朗張揚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風雲骁面色一喜,迎風看去,隻見那人面容清隽,墨發張揚,一身與他們無二的仙鶴錦衣,卻是不一樣的卓絕無雙,那身影恣意潇灑從天而降,穩穩落在了會台上,來人正是姜枕硯!
一衆人都看的呆了,他的出現,讓這會場上略微松懈的氣氛都變得有些緊張!
那叫元昭的弟子,呆愣的看着姜枕硯從天而降,穩穩落在自己面前,一時間心底那股子小師叔要棄權的竊喜,徹底煙消雲散!
“師侄久等了,那就由師侄先出招吧!”姜枕硯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挑起,笑看着面前還未回神的小師侄。
元昭輕咳一聲,雖還是有些緊張,倒也是端正姿态道:“請小師叔接招!”
說着便凝神出招而去,姜枕硯輕松接下一劍,好看的眸中神色微動,便又拔劍出鞘。
這小師侄雖出劍不快下盤卻穩,姜枕硯在心中暗暗誇贊:嗯,出招也算靈活。
姜枕硯輕松接下他的出招,還能遊刃有餘,看的香爐峰一衆女弟子熱情十分高漲,這原本劍拔弩張比試,竟從他臉上看出幾分惬意來!
雖然與之比試,根本用不着他出劍,可在這等比試上,他若不出劍,便是不尊重對手,一來會有人說他張狂不羁,二來若是這師侄輸了比試,會有人因此背刺他連個不出劍的人都打不過,人言可畏!
元昭咬牙,再次出招,心中暗道:這小師叔不愧是人人都懼怕的對手,雖然他連連讓招,自己卻依舊吃力,這小師叔卻是手到擒來,不費吹灰之力,而他的招式也越來越強勁,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元昭踉踉跄跄的打了幾個回合下來,劍鋒便停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隻要小師叔稍稍用力,他便是人頭落地!
元昭被他的氣勢吓出了一身冷汗,姜枕硯還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卻越來越讓他覺得吃力,他還沒有出上三分力道,就打的自己節節敗退!
如此雄如上将之才,雖不甘心就此下台,他倒也是心服口服了!
“承讓了元昭師侄!”姜枕硯說完率先下台,元昭看着他潇灑的背影,歎了口氣也狼狽的走下台去。
“小師叔,你明能一招制敵,怎還與他周旋這麼久?”二雙撓撓耳朵湊過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