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懶懶看一眼,有的晶球一直呈黑色,仿佛對這一切都不感興趣始終沒有波動。
景明感受到師父在身後,心中微微沉了口氣,這才繼續走,這些玄幾越往前的位置,晶球看起來越不同,邪氣也就越重,陰氣也就越深!
看景明握着拳頭一直在給自己打氣,沈長清在袖中指尖微微一動,不一會,便見景明的面色放松不少。
饒是這些妖邪被封印,強大的威壓還是能讓景明感到精神緊繃,短短幾丈遠的地毯,卻讓他感覺如芒刺背局促不安,提心吊膽不敢放松!
廳中所有晶球都有邪氣波動,唯獨最靠前的這座玄幾一直烏黑,就算它沒有半點波動,但這座玄幾與其他的比起來,更讓人覺得危險和壓力……
景明站在堂下,越過堆的比人還高的書冊,才看見上首坐了位虎面人身的…小孩?!
他一身白金錦衣,貴氣不凡與此處的陰寒格格不入,仿若在地獄中盛開的一朵金蓮,讓陰晦不能近身的陰氣緩緩散去,這種莫名的神性讓景明心中舒适了些許,懸着的心也微微放下。
景明也是看的一愣!
雖看上首那位起來年歲不大,修為卻定然不止,想必是極高的。
師父說了,此地的妖魔鬼怪多是入了邪道的亡命徒,而這堂中封印妖魔鬼怪的玄幾陣法少說也有幾十,他心中感歎,卻面不露色!
在周遭不懷好意的視線下,他暗暗咽了咽口水,幸虧這些邪靈都被封印,否則他真不敢相信自己和師父能在此出入自如。
半晌後,上面那人才開口道:“所求何物?”
景明餘光看了自家師父一眼見他沒有動作,在心中過了一遍師父教的話,胸脯一挺站了出去:“畢月前輩,買個消息。”
那聽得這聲清稚的童音,又能叫出他名号,畢月微微一愣,這才擡起頭來看。
見了兩人微微一頓,目光從頭戴帷帽冷清内斂的男子身上,轉到一旁雙手抱胸的毛頭小孩兒身上,探究的目光中微微詫異!
他一副白虎面,不怒自威,一雙琥珀眸,波瀾不驚:“消息?我這裡,不賣消息!”他一雙寶石般的眸中豎瞳一頓,淡淡告知。
後面一直默默跟在景明身後的沈長清眸色微動,他早猜到了他會這麼說,畢竟這裡是換物的地方!
可,整個三界,隻有這兒才最可能問出他想要的答案,而被封印在此的,多的是惡名昭彰,惡貫滿盈的邪靈,傳言說連當年跟随覆犴的大将,也被封在冥水樓。
而離幻樓與九幽最深處的勢力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他人瞧不出,缥缈閣卻是能查出來。
“那如果,我用‘天機鎖’換呢?”沈長清聲音清淩淩,卻仿若一根冰針刺在畢月的心上,仿佛隻是在說一件普通法寶。
正在他愣神之際,樓内最靠前那座百年不動的玄幾有了些動靜,幾人聽聲看去,那烏黑的晶球也緩緩亮起。
其餘的幾十座玄幾上的邪靈頓時面色各異,都不自覺的噤了聲,他們似乎很害怕這個封印裡的邪靈,方才叫的最大聲的幾隻邪靈都怯怯看着,不敢在發出聲音!
畢月眸色深深,心中不乏多了些心思,最後卻也隻是微微眯眼,目光從那座玄幾之上收回。
他目光打量着面前一身青色錦衣的男子,他身形修長,全身上下卻隻是隐約露出修長的手指,僅此,似乎也能窺見他的尊貴。
雖是帷帽遮了面,那周身的氣勢卻不簡單,如此深藏若虛,又能驚動這位曾經令三界都聞風喪膽的大将軍,這男子,怕不是什麼大人物?!
包括所有人都以為那位将軍是對天機鎖感興趣,但是他的目光卻隻是緊緊盯着那個頭戴帷帽的男子…
畢月的眼神在玄幾和沈長清之間流轉,可對方手裡的東西,他不想拒絕。
而這玄幾莫名的視線卻讓沈長清生出一種錯覺,這一眼仿佛穿越了千萬年,才落在他身上。
饒是沈長清有着兩千年的修為,因他本身緣故,還要護着景明,這股威壓也讓他微微蹙了眉。
沈長清壓下心中不适,淡淡開口:“這‘天機鎖’是魔族密寶,畢月使者應當知道。”這件法器可以輕松封印住有萬年修為的邪靈,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畢月皮笑肉不笑道:“隻是如今三界太平,萬年修為的邪靈屈指可數,倘若沒有危害三界,九幽和仙界倒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這法器也算是毫無用武之地!”
沈長清聲音依舊冷冷清清,卻讓畢月心頭一跳,“但,到了冥水樓,這東西就是件難遇的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