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大爪踏在草地上,被踩得坑坑窪窪,留下一路印子。它心情似好,哼着小曲兒,全然不知危險來臨。
“哒哒哒——”
另一陣腳步緩緩而來,聞聲,它緊握着麻袋像是早有準備般,斜着眼看後面。
“啪——!”
一隻大手打在它的肩上,它立馬做出了回擊,短腿橫掃下去,對面的生物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俺錯,俺錯了!”
黑熊得意地瞅着地上的另一隻黑熊:“和俺比,還嫩着!”
亦在此時,身下的綠草突然陷入土地,邊緣升起綠竹,隻聽“咔吧——嘭——!”火苗圍着籠子再度燃起,躺地上的黑熊也急忙站起。
麻袋被火焰燒盡,兔子随之鑽出籠子,雀小琳叉腰嘲道:“跟我比,還嫩着!”
趙栖陽指着一頭黑熊說道:“就是它威脅的我。”
倆黑熊聽到後急了眼,異口同聲喊道:“别瞎說啊!俺們不認得你!”
“當、當……你……”趙栖陽不知為何羞紅了臉,講話也磕巴起來。雀小琳還以為他是個異族斷袖癖,連忙後退了幾步。
也不知是什麼行為惹惱了他,将袖子一甩,右手背在身後,佯裝咳嗽掩飾下一刻的尴尬。
“當日……”
當日幾頭黑熊抓住了他,把他帶去了巷子裡。巧的是那日下了陣雨,他被甩在地上連爬帶滾地想跑,無奈被另一隻熊拖回。
便如此,泥巴滾在他的衣物與面上,自然認不出……
三道抓痕的黑熊甩着粗壯手指:“是你!”
景幽佳擋住了趙栖陽,說道:“火都要燃到身子上了,說說,把雀家老二綁去了哪裡?”
三道抓痕冷哼一身,硬氣地抓住竹子,誰知下一秒便紅了臉,忍不住撒開。好家夥!這是什麼火,這麼疼?它這麼皮糙肉厚都被燒痛了。
身後的黑熊扯了扯它手臂的毛,低聲說着什麼。眼看火勢越燒越旺,也不見得它倆有所動容,于雲間突然笑了幾聲,胸腔都跟着震蕩起來。
“哈哈哈,你看它們,為了條消息連命都不要了,不知誰會惦記它們。”
雀小琳煽風點火說着:“它們都不怕死,把機關打開吧!”
趙栖陽作勢掏出個黑方塊兒,上面有個紅色按鈕,他嘟囔着:“電力封存,按下去便引發下面的電力裝置,兩者連起會直接把帶電鐵刺升起來。”
身後黑熊頓時大驚失色,大喊道:“俺還沒吃兔子!俺說!”
景幽佳攔住趙栖陽即将按下去的手,問道:“在哪兒?”
趙栖陽把方塊兒收進袖口,對着雀小琳眨了個眼,雀小琳下意識笑了笑,意識到什麼後瞬間拉下了臉。
“他不在俺們家,在西口街右轉直走拐幾個彎,再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有個喪鋪。喪鋪裡的機關是屋裡的棺,打開就能進去啊啊啊!快燒到俺滴腳了!”
“喪鋪?從未聽說過……”
不止雀小琳,趙栖陽也從未聽過有個喪鋪。
于雲間問道:“現在去找找?”
景幽佳點點頭,轉身離開。
“啊啊啊!燒到俺滴腳了!放俺們出去呀!”它縮着腳指頭,就差踮起腳尖。另一頭熊黑毛下被燒紅了臉,依舊不為所動。
趙栖陽看雀小琳離開,他跟着離開了此地,剩下于雲間和兩頭熊大眼瞪小眼。三道抓痕手一緊,它就知道,這群人怎麼可能守信?小白臉拿着那小方塊兒走了!
于雲間離開時,走了幾步停下後,籠子的火焰熄滅。換做是它們,他不知道,但他自小便聽師父告誡,要做個好孩子。
否則和那群作惡的家夥有何區别?至于它們如何逃出竹籠那就另當别論了。
他追上景幽佳,聽她說着:“我們不清楚它的信息是否正确,隻能賭一賭,大概率有危險。”
她張開手掌,頓時一柄法器懸浮在空中,是一把極為不尋常的彈弓。
白金色弓架似鹿角逐漸延伸至尾,發射器如冰絲在空中飄揚,讓人隻看一眼便冒出一個想法,仙器?
“此法器名曰七靈走朽。”
雀小琳小心翼翼地接過七靈走朽,一觸碰就明顯感覺到一股強大力量引入心尖。
“啊?這法器讓她拿着?”于雲間眼神透露出一絲奇怪。
“七靈走朽”之所以命為此名,方是因為它同時具有抵擋防禦的能力,且攻擊力極強。
可一旦失手出了差錯,是她身為人類無法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