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娅緊攥着拳頭,砸了一下身下的石頭,憤然道:“若真打探的仔細,我也能想到應對之策了!萬一他集結了江湖人士,這場仗未免會赢。”
牧凜與北疆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牧凜王忽然在北疆無備時攻打,犧牲了數個士兵城門才未被攻破。
這一次,他們絕對是有着準備而來,甚至已經摸清了北疆的底子,可牧凜對于北疆來說,屬實陌生。
“忽然攻打北疆……”景幽佳揣想着,“一個可能,牧凜王受到了挑唆,絕對是黑熊族所做。”
魔王既然将要再次出世,當黑熊族将一個個正義俠士擊潰,那麼剩在江湖中的隻有……
獨朽雙眸一轉,突然說道:“那,不然你倆試試?”
其實他有種預感,幾人當中絕對有蛇王認定之人,否則怎會平白無故發起召喚?雀娅同樣附和:“不用顧慮我,若是你們誰能夠将它拔出,也代表與它有緣。”
景幽佳與于雲間猶豫不決,他們何來信心讓蛇王認其為主?何況他們也并無那個心。
蛇骨劍像是看透了他們的想法,劍中嵌入的寶石突然散發出幽幽清香,從而鑽出濃綠煙霧。奇特的是,煙霧形狀猶如一條蛇圍繞在兩人之間,又鑽回寶石之中。
忽地,藤蔓逐漸松動,玫瑰漸漸枯萎,立即凋零而至。幹枯的玫瑰冒出血紅色煙霧,有規律地向上飄去,蛇骨劍藏匿于此。
刹那間,那股煙霧包圍住了景幽佳,她隻感到頭痛欲裂,頓時陷入一片黑暗。而後眼前蓦然隐出了一條巨蛇,它的尾卷起、晃動,深邃地綠瞳孔一動不動地盯着她。
面前巨蛇,蛇冠為六角,身上條紋如同閃電閃動着,更刺眼的莫過于頭頂上的那顆紅寶石。最終,蛇王的瞳孔終于轉了轉,沒來得及反應,它的身體瞬間近在咫尺。
本就巨大無比的它瞬間移動到了眼前,遮住了其餘的所有視線。蛇王的蛇信子吐出,它并未開口,聲音竟回蕩在四周。
“可願與之結契?”它散發的氣息遠比蛇骨劍強得多,那股寒氣直撲而來,景幽佳無所畏懼地直視着它,“為何是我?”
像是預料之中,它甩起尾巴給了景幽佳一個較為安全的距離。見蛇王不語,她繼而再次詢問:“您認識我師父?”
蛇王發出一陣笑聲,擺擺蛇尾:“那隻貓頭鷹?自然識得。所以,是否要與之結契?”
景幽佳依舊不依不饒,心中有一個聲音告訴她,絕對有她不知道的事情。“與您結契又何好處?還有,您選中我的原因是什麼?我不認為您會選中我。”她大着膽子問道。
“好處?”蛇王把頭扭到一旁,冷哼了聲,“小女娃膽子倒大,敢這樣與本王談話。”它眺望着遠處,明明一片漆黑,它又在尋望什麼?亦或,想到了什麼?
“我隻是一個人族,一沒權勢二沒其他人本事大,您,想要什麼?”
景幽佳清楚它能夠給予她更強的力量,可她能去賭麼?蛇王認識師父又能怎樣?這不代表它是友方。
蛇王撂下了一句令人摸不着頭腦的話:“因你是特殊的。”它的雙瞳由橫向轉化為了豎向,景幽佳頓時陷入了更加漆黑之地,原是蛇王将她卷入了蛇身中。
此番動作讓她心中不由地一驚,即使蛇王留了空隙,可她依舊感到昏昏沉沉……不知從哪兒飄出的霧浮在了前方,一條隐隐作現的蟒蛇漸漸化為了一柄骨劍。
“……”再三思量,景幽佳咬破了手指,血液塗抹在了寶石的上面,而原本黯淡的寶石在吸收血液的那一刻變得耀眼。
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了心頭,在她觸及到寶石後,寶石似乎在吸收血液,又似是傳遞力量,這種痛苦便像生生掰開骨縫那般。
蛇骨劍本身便是蛇王所化,陰寒之氣不言而喻,倘若當真能夠歸順于她,怎麼不算是一樁絕美之事呢?
慢慢地習慣了寒氣入體,疼痛感也漸漸消失,反而體内有種力量疏散開,直至走入心髒。
恍惚間,眼前的一幕開始變得混混沌沌,一片模糊。
“景幽佳?”
聽到于雲間的呼喚,她睜開了雙眼,才發現已經回到了先前所在之地,應在山縫中的蛇骨劍不見了蹤影。隻是她手上一沉,蛇骨劍原來在手中!
“方才你的眼睛?”于雲間擔憂的神情,讓景幽佳心裡泛起冷意,“我的……眼睛?”
原來,在那股煙霧漂浮出來之時,于雲間便連連後退了幾步,想去拉景幽佳時才發現,她的雙眼呆滞地望着那顆寶石,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
于雲間深知是蛇骨劍作祟,卻不知它欲意何為。身側的獨朽驚呼道:“可以啊小景,蛇王竟然選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