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獨朽忽然說道:“慘死?鬧鬼?不會是這邊出了什麼冤魂吧?”
黑熊瑟瑟發抖地說道:“所以俺們大王才喊俺們過來看看……”
景幽佳抓住了話中重點:“你們?還有幾個去哪兒了?”
黑熊搖頭:“俺不曉得,俺不曉得啊!”
“可能它真不知道。”于雲間這話讓黑熊松了口氣,緊接着他又說,“沒用就直接燒了。”
“啊——!”黑熊張大了嘴巴,地面早已被火焰圍成了一個巨大火圈,一眨眼黑熊便不見了蹤影。三人面面相觑,獨朽瞠目結舌:“你殺了它?”
“吓吓它而已,我把它傳師父那兒去了,等這件事一過便回去,屆時師父應該已經問出了什麼。”
獨朽意有所思:“……诶,說起師父,你倆總挂在口中,給我說說呗?”
“我們師父啊?那可厲害了。”
一談起師父,于雲間便是來了興緻,綿綿不絕地說了一路。傍晚時分到達雀府,好巧不巧大門“吱嘎”一聲打開,雀小琳伸出小腦袋壞笑道:“本小姐就知道你們會在這時回來。”
她踏出門欄反手把大門鎖上,“走吧!”
獨朽一頭霧水:“走?去哪兒?我們仨才逛了沒多久,你知不知道……””雀小琳眼珠一轉,直接把獨朽推走,“不一樣的,不一樣的!”
随着獨朽口吐芬芳,人行從而漸漸增多,巷子燈火通明,紅燈籠懸挂似是過着大節。亭台戲子水袖一甩拉出一條河流,竟擊在旁的鼓上。鼓聲響起,戲子掩目碎步下台,人群突然嘈雜起來,鑼鼓喧天。
一百姓拿着把大錘子使勁一砸,霎那間濺起一片火花,繼而接續起來。半響,他拿起手絹擦了擦臉上汗水,随後亭子上的人接踵而至,手舉一頭紅色獅子。
他們随鼓聲湧動,一頭舞獅飛躍而起至台下,頭舞的人舉着獅子來回搖擺。
獨朽這下閉了嘴,果真不同。
“你們在這兒啊。”雀娅揪着雀塵過來,雀塵低着頭說道,“阿姐,阿姐。”
“這是?”景幽佳問。
雀小琳對着獨朽說道:“今日是花燈節,人間有道風俗便是今日外出祈福,神仙會看見的。”
“他啊”雀娅捏了下雀塵耳朵,“他一人想去放花燈,我怕他再被抓,暫時沒讓他去。”
于雲間倒忽然說:“你們先去,我們還有事。”
景幽佳狐疑地掃了他一眼,便看見他與獨朽眨了眨眼,發覺她在看他,于雲間低聲又說了句:“看看有沒有好玩的。”
“啊……那好吧,我們先走啦!”雀小琳前腳剛說完,後腳便直接拉着雀娅離開,其實她也迫不及待去放花燈了。
景幽佳雙手抱臂問道:“想玩什麼?”
于雲間笑而不答,對獨朽使了個眼色,二人皆騰空躍起。他揮手而過,空中閃爍細光頓然炸開,一條修長五爪金龍遨遊在天。
獨朽借着夜色沉了些,大着膽子将鬥笠一扔,其帽随即散開化為一條長布,蓋住五爪金龍。
布在五爪龍上忽地收緊,龍鱗随即現出,人群歡呼雷動,皆指着在天飛龍,可歎不會龍嘯。
誰知下個瞬間黑龍仰望至天,從天而降沖向人群,頓時人們亂成一團。期間一個子高大的塊頭沒來得及反應,便被魑魅隐包裹在内。
一群舞獅對此也看得呆頭楞腦,全然沒反應過來,領頭的舞獅頭不翼而飛。
于雲間戴上舞獅頭趁此闖入人群,煙花随着他的身影炸開在空中,吸引住了他人視線。
縮成一團的魑魅隐,隐隐不見蹤影。
衆人原以這隻是花燈節的小小節目,應時拊掌叫好。
“如何?”于雲間笑眯着,晃晃手裡的魑魅隐。
早已化為小巧黑貓的獨朽,窩在了景幽佳懷中,聽她胸腔微微振動:“你們早就發現了它?”
她對此也并不意外,于雲間與獨朽皆為獸之一族,感官絕佳。于雲間這才瞅見化為原身的獨朽,皺眉說道:“你作甚?”
獨朽翻個白眼,尾巴掃着景幽佳手臂,不悅道:“老子都把魑魅隐摘了,被人類發現咋辦?”
雖說天上地下人間和平共處,無奈在于人間的其他種族并不好露面,久而久之,人族便把這些抛之腦後。
突然當街現出個獸人……人不人,貓不貓的,可不得炸開鍋。
“咚——咚——咚——”
“各位百姓,無災一避,有難一跪,虔誠一拜,叩三一叩首!”
月光灑下,斑駁古房下,四人吹着喇叭并肩其行,走到街中央随即兩兩散開,又走出倆個“奇形怪狀”,那人細腿跳起,整體——卻是個“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