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朝着聲音來源尋了過去,不一會兒便看見了那小道士。
河中倒映着道士的身影,正氣凜然,巋然不動地在原地,右手拿着羅盤,中間指針來回地快速移動着。
當指針移動速度越來越快,快到隻剩下虛影之時,他又速度地将其收回,或許差一步那羅盤便會碎的四分五裂。
有驚無險,他波瀾不驚地松了口氣:“看夠了?”
他們躲在樹後看了有一時間,但已經很小心翼翼,卻沒曾想還是被發現了。
“你們來找我所意何為?”
獨朽試探道:“近日鎮子上不太平,我們出來看看是不是有妖作亂,就看見你了。”
“妖?”道士冷哼一聲,“究竟是何物在作亂都分不清,還想捉它們?可笑至極!”
話一落地,獨朽忍住了想踹他的想法,畢竟這道士也是為了鎮子上的人好,隻是他的确不愛聽這話,頓時拉下了臉。
景幽佳察言觀色發覺獨朽的心情變得有些不妙,索性替他開口:“我們剛來鎮子上,的确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道士一聽,惜字如金道:“鬼。”
三人頓時目光相視,還真猜對了。
“鬼?”景幽佳假意思索道,“閻王爺還能把鬼放到人間禍害人類不成?”
道士說:“哼,全都是沒本事的家夥。”
獨朽上下打量着他,心想這家夥才比他們大多少,倒是真敢出口狂言,好大的口氣。
一直在邊上的于雲間突然問道:“那你有所眉目了?”
道士點點頭,再次掏出羅盤:“此地陰氣極重,算着死亡人數大概有三隻鬼。”
光憑單單五日便死了十來個人,可謂怨氣沖天。
“但我打聽過,近日此鎮并無枉死之人。”
獨朽也為此感到納悶:“這就奇了怪了。”
“不奇怪”道士開口,“也有可能是很久之前的怨鬼,至于為何過了如此之久才來為禍人間,便有待考察。”
他拿出柳樹枝,說:“柳樹是專門打鬼的,與桃木劍相比所差不多。”
忽地,羅盤開始劇烈震動,像是要炸裂開般。
陰風環繞四地,地上的樹葉被卷起形成了一個龍卷風。
道士猛地擡頭用柳樹枝抽打着空氣,就在他們三個不知他究竟在做什麼,他竟又将柳樹枝圍繞成一個圈似是捆綁住了什麼。
柳樹枝在空中繞繞轉轉,突然間“唰”的一聲被撕裂開,小道士又扯出桃木劍,咬破食指把血液塗抹在了木劍上,刺向一端。
周圍陷入一片寂靜,他一個甩手,把劍再次甩向身後包袱。這時包袱又開始抖動,片刻竟然飛出一隻白粉相間的小燕子。
小燕子飛出來叽叽喳喳地環繞着小道士,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扶額道:“我知道,我沒事。”
它依舊在叽叽喳喳個不停,獨朽奇怪了:“我怎麼聽不懂這燕子說啥?”
道士不悅起來,那燕子也是聽懂了,立馬飛到獨朽頭上想要啄他,卻被一巴掌拍飛。
“老子又不是傻子,站着讓你啄啊?”
道士再次掏出了桃木劍,指上獨朽下颚:“和它道歉。”
獨朽自也不是吃軟怕硬,你硬他也硬,石頭碰石頭。
赤銀在背後出鞘“啪”的一聲将桃木劍打掉,索性不是劍刃所砍,否則他的桃木劍可就不在了。
“老子好心好意想和你一起解決那鬼,你倒用劍指着我,還讓我和一隻鳥道歉?”
獨朽個子本來就高,這樣一看更是有壓迫感,那燕子又飛到道士面前叽叽喳喳幾下,道士點了點頭:“嗯。”
“嗚——”幾人周圍驟然升起一股濃濃白霧,将他們掩埋其中。
獨朽瞬間警惕地拔出赤銀,輕喊了聲:“有東西接近了。”
卻火雀在霧中扇着翅膀來回轉悠,恍惚間看見它似乎在噴火,一瞬間煙霧再次彌漫上來,導緻視線不清。
“唰——”道士的羅盤如同飛镖般甩了過去,正巧經過獨朽身旁,他碰了碰旁邊的于雲間,收到示意後一同攻擊了羅盤方向。
一聲凄慘尖叫過後濃霧竟然升得更高,道士大喊了聲:“怨氣越高越不好打,别被她所産的幻境所迷倒!”
景幽佳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于雲間用手碰了碰她,卻沒得到回應。
突然心中鈴聲大作,他本想着把她拉過去,卻見景幽佳揚起了頭,瞳孔紅的像鮮血。
乍然身形模糊,眨眼間已不在原地,她竟跑到了最前邊。景幽佳伸出手不知為何一股奇怪的紅色力量出現在手中,又攻擊了出去。
轉眼又消失的無所蹤影,不一會兒小道士闖出迷霧捏了張淨化符扔到了空中,迷霧慢慢被符紙所淨化而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