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朽一伸手,倒地的椅子劃出很小的刺耳聲,正正地擺在了身後。
“上次也有一個視線一直在我們身上,你忘了?”
“就是我。”墨靈擡頭道。
獨朽坐下後,看向了那個唯一還挂在牆壁上的空畫,意有所指:“那畫竟然沒掉下來,似乎與我有緣,要不帶走?”
白蕭瞪大了眼睛:“啊?抱着那麼一大個畫你不累啊?”
“你敢!?”墨靈叫道。
獨朽反問道:“你猜敢不敢?”
半響,墨靈發了話:“行了行了,我隻是看你們鬼鬼祟祟的,以為你們真要偷東西。”
“我們倒是不至于偷東□□朽掃了一眼牆上栩栩如生的壁畫。
墨靈,當屬于墨中靈,是墨與紙之間産生的靈。
墨與紙碰撞,巧遇良人,畫出栩栩如生之畫,賦予它生命,其實對也不對。賦予的隻是一個軀殼,但隻要時機正确,總會生出靈。
“真是巧……”于雲間暗自肺腑着。
“的确,靈之一族乃是最少數的,竟然輕易被我們偶遇。”景幽佳甚至懷疑,這是否有關魔王,是否與那群黑熊族有關。
說來奇怪,黑熊族在魔王手下,已經過了許久,竟然未曾看到它們作亂了,難不成它們有了更大的計劃?
隻是無論如何,他們都要小心行事,一定要找到能夠對付魔王的方法。能夠在助人期間相識地府下面的,便已是最大的收獲。
說不準在未來,他們能夠幫上一忙。
“可還是不夠。”白蕭聽見她的話,疑道,“不夠什麼?”
于雲間說:“東西不夠偷的。”
墨靈狠狠地瞪了白蕭一眼,白蕭撇了撇嘴,怎麼什麼事情都往他身上潑?
“你們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麼?”于雲間問。他可不相信,身為妖,若無目的,誰會幫助毫不相幹的其它妖精?
“呃……目的啊……”墨靈仿佛心虛了似的,變得有些窘迫,雙眼四處亂看,便是在想措辭。
于雲間說:“不要騙我們。”
“……唉!”墨靈低着頭歎了口氣,訴說着,“還不是我姐姐嘛,生為妖,竟然會看上一個和尚……”
“你一個墨靈,姐姐是妖?那個蜘蛛精?”景幽佳有點不信。
墨靈說:“這位姐姐,我……”
于雲間突然打斷了她的話:“她今年方才十九,若論起來,你似乎比我們大上不少吧?”
“啊?也對……那你多大了?”墨靈睜着大眼睛看着他,下一瞬間于雲間的肩膀被白蕭摟了過去,“我們啊?我們三個同歲!”
于雲間擰了擰眉,把他摟着景幽佳的手拍開了,又聽墨靈問獨朽:“那你呢,黑貓,你是個獸人,應該……和我差不多吧?”
獨朽甩了甩尾巴,說着:“按照人族的年齡算法,我今年應是二十……二一……呃……二十一?”
“話說,你的姐姐為何是蜘蛛精?”景幽佳繼續問道。
墨靈說:“我的姐姐原身是一隻蝶,那時我才剛有了意識,出去碰巧遇見了姐姐,所以才拜做了姐妹。店長隻是我們的合作夥伴……”
“合作夥伴?”白蕭多了一嘴。
“說來便來氣!你說姐姐她愛誰不好,偏偏愛上一個和尚?跟了他三年,他完全不為所動嘛!”墨靈氣鼓鼓地皺着眉,回想起和尚就來氣。
“說重點。”獨朽說。
“和尚來領城暫時定了居,好像是要抓什麼妖……姐姐就帶我跟來了。”墨靈說。
景幽佳壓下了心裡的疑惑,看了一眼于雲間,于雲間說:“有沒有說過是什麼妖?你還記得麼?”
墨靈搖搖頭:“我一向看那個無情的和尚不對眼,他說得什麼我也不曾聽清。”
“會不會是關于蘭缇?”景幽佳心裡的疑惑再次湧了上來。
于雲間猜測道:“海域離我們城裡不遠。城中也有規矩,興風作亂的妖不可進入,那便隻能是海域裡的。”
“你們在說什麼……?”墨靈好奇地問。
“沒什麼。”景幽佳對着獨朽說,“我們該回天行城了,交代好任務之後再回來。”
白小九的夢魇,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刻不容緩。
景幽佳擔憂:“但願在天行城能有個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