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清也拍了拍于雲間的肩膀,眼睛随笑卻不達眼底,他舉着手上展開的白紙,上面赫然寫着他的名字。
“好巧,看來我們要比試了。”
“比試?”景幽佳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都到這個份上了,竟然還要比試?可她手裡的這個人,是誰呢?
白莫恩。
便是在思索時,手上的紙條突然間被一雙纖細的手抽走,對方是個看似不大的少年,但那一雙紅眸不由得讓她感到熟悉。
他看着紙條,又打量着她,鼓着臉頰神色搞怪:“景幽佳?”
忽然對方笑了起來,但不知怎的,她竟然有一絲直覺,面前的少年絕對不是個好惹的人。
或者說,他是人麼?天行城怎麼可能讓一個紅眸子進來?
“别這麼警惕嘛,你這樣,搞得我好似做錯了什麼。”少年叉着腰,一副無辜的表情,被于雲間說道,“白莫恩,妖?”
兩個尤為白皙的少年,發型也出奇的大差不差,同為束冠馬尾。但不同于二人的是,于雲間的發冠為金山白虎,對方的……是一隻黑鳥?
“鳥妖?”景幽佳内心猜測着,蛇王也不吭聲。
“诶?這位小兄弟。”單清也對何人都是一副和善面孔,對着白莫恩亦是如此,“我好似沒在大殿中看到過你,請問你是什麼靈根?”
白莫恩皺着眉,看着于雲間又看着單清也,他心想兩個問題一起來,要回答誰呢?血紅色的眸子一閃,他笑了笑,幹脆誰也不理。
“可别讓師尊們等急了不是?”
“咚——”銅鐘再次被敲響,瞬間場景變幻到了擂台之上,每一對一,雙方進入便同一擂台。
“什麼!?”還沒來得及準備,就連蛇骨劍還沒召出,一道有力的黑色法術眨眼間已經來到了跟前。
景幽佳迅速躲避了過去,隻念着有驚無險,下一瞬卻讓她再次汗毛立起。地面上被少年打出來的坑中,轉瞬間竟然升出了數條鎖鍊!
一個不留神便被鎖鍊纏住,手與腳完全無法動彈——少年紅色的眸子仿佛惡鬼一樣,緊緊地盯着她,似乎下一秒就來索命了。
“也不過如此嘛。”他松了口氣,懶洋洋地張開雙手,黑色的法術沒有蓄力,便直接幻化成了一個巨大漩渦,漩渦中伸出許多黑色的手臂。
景幽佳瞳孔一震,試問三界之中何人會存在着黑色術法?分明是魔氣!可他說也不過如此,也就是說,他認識她?怎麼會?
腦海中思緒萬千,各種猜想浮現着,她也抓不到分毫。魔族百年前消失,她才存在多久?怎麼會識得她?
白莫恩身上浮現出煞氣,向上挑起的丹鳳眼越看越邪,道:“給我看看,你還有沒有什麼後手。”
漩渦中的手臂沖了出來,空中轉化成了利刃,登時觸及在了她的皮膚上,利刃将手臂劃出了血液,白莫恩則是一愣,心道她為何這麼弱?
“切,怎麼這樣啊。”他依舊不敢相信,景幽佳這麼弱?不,絕無可能,“你指定留有後手,是看不起我麼?”
少年穿着單薄的一件玄衣,發絲在無風的擂台飄起,單單站立着,右手卻伸向一旁的空氣中——手上即刻閃出黑色火焰,化為一隻黑色烏雀,直沖而去。
“試着和鎖鍊共鳴。”
“你瘋了?這是魔族的鍊子,我一個人族怎麼可能和鎖鍊共鳴!?”雙手被鎖,她無法召出蛇骨劍,蛇王言傳來的話反而是唯一的破解之道……
罷了,共鳴……共鳴,怎麼共鳴?如何共鳴,在這種時刻,讓她冷靜下來和魔族的鍊子共鳴!?
“還記得當初你與本王結契時,本王說的話?”
“結契時說的話?”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知道,我死了你也會死。”
“本王并無此意。”
“并無此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景幽佳内心思量着這一句啟發,要怎麼做,才算得上你我并同?
黑雀速度攀升,幾乎馬上要觸及到她了,白莫恩神情冷淡,内心卻緊張起來,難不成真會死在自己手裡?
“要想求饒,也不是不行,你的确打不過我。”他說着,黑雀飛得速度減慢幾分,可是被綁在鎖鍊上的人,依舊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