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談論起來,那并不是火盾,而是一種陣法。
陣法下的小無,紅色耳羽外洩着絲絲火焰,血紅的眸子在雷電下更為透紅。
雷電法陣依然持續着,景幽佳站起身,小無仿佛心有感應似的投下了目光。
他,所向披靡。
但是,能不能,快點?
神也是,不可能一直堅持的。
獨朽瞠目結舌地凝望着小無,在墨月西的呼喚下,才意識到景幽佳與于雲間早已沖到了莊園外。
“赤銀!”
他呼喚一聲,赤銀頓時融鞘飛出,一獸一劍飛躍到屋檐上,原地隻剩下其餘幾人。
“……”岚依目光灼灼地盯着獨朽離去的背影,方才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幻境,好生奇特,看得她也好想大幹一場。
單清也當然看出她眼底的想法,便道:“這裡有我,你去吧。”
岚依卻失落地搖搖頭,“但是我能作何?從今日來看,我便發現,他們幾個好像都比我們厲害。”
分明大家皆是初入天行城,也都還未曾習過多少法術,為何他們便如此懂法?
早已被冷落在一旁的卻火雀看着周無亦,“萬一魔王真複生,要怎麼辦?我還沒吃夠人間的美食,呃……”
周無亦聽而不聞,一直凝視着上方的小無,“他的身上外洩着火焰,看來對這道法陣并不熟悉。”
奇怪,明明是一個不大的人兒,便是連法陣運用的都不大熟練,身上的靈力怎會波動的如此之強?
思來想去間餘,雷電陣法悄無聲息地消失,小無身上的火焰靈力不再外洩,收回了手間法陣,緩緩落了下去。
“黑熊已經被擒住了。”他對周無亦說完,走向了單清也。
對方欲要開口詢問何為,卻見一道火光閃爍在了眼前。“撲通”一聲,岚依與他同時倒了下去。
莊園牆外,一座燃着雷電的牢籠矗立着,其内關押着五隻身形膘肥體壯的黑熊。
墨月西指着籠子裡的黑熊,斥責道:“就算複活了魔王,你們黑熊族也會消亡,到底懂不懂啊?”
其中一隻黑熊在月光的反射下,臉上露出了三道抓痕。它攥着籠子,被審判裂元強大的電力電了回去。
“住口,你們膽敢阻止俺們複活王!?”
“你……!”墨月西被它氣得一個踉跄。
卻火雀跟着周無亦走來,好奇地圍着審判裂元轉着,“這個籠子是什麼,好奇怪。”
小無對墨月西說道:“你沒必要為此事生氣。”
“可是它……!”墨月西忽然啞然呆滞,一縷火焰在他手心出現,倏然間遍布審判裂元。
伴随着審判裂元的雷電,五隻黑熊尚未求饒,便被燃燒殆盡,僅僅留下了一個白色法球。
小無說:“它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
與其周旋,不如幹脆利落一些。
景幽佳觸碰審判裂元,牢籠頓時縮成一個閃電球,被收了回去。
于雲間撿起地上閃爍着電光的法球,疑道:“這是什麼法器?我竟然沒見過。”
獨朽湊近瞧着,也說:“我也沒見過。”
墨月西說:“不過,一個小小的法器,怎麼會觸發如此之強的法陣?”
周無亦說道:“方才的雷電法陣很奇特,不像是人族所能制出的。”
法球裡面閃爍着細微雷電,五人相繼湊在一起觀察,竟然無一人識得。
墨月西說:“不知曉,那個和尚清不清楚……”
小無開口道:“是雷電珠,雷公電母殿中的其一仙器。”
雷電珠乃是天界仙器,由掌管雷電的雷公電母保管。
“等等……”獨朽猶疑道,“我想起來了,好像确有此事。曾經鹿神說過,在百年前大戰時,雷公電母下凡擒拿魔王,用過雷電珠。”
不過彼時,雷電珠已經被魔王捏碎……
他話鋒一轉,犀利地看向小無,“你是從何得知,又怎麼會抵擋得了仙人陣法?”
小無聳聳肩坦言道:“我的師父是一位修仙者,對于這些,我自然知曉。”
“那你……”于雲間欲言又止。
他撫了一下耳下的紅羽,解釋道:“它是火屬法器,能夠加持身上的火焰,才得以勉強抵擋。若是太久,我也無法堅持。”
周無亦盯着那兩片紅羽,總覺得有不對的地方。耳羽應是隻可加持自身法力,可他那時分明溢出火焰,并非單純加持。
“诶,鴿子?”卻火雀看着不遠處飛來的一隻白鴿。
純白的信鴿落到小無的手臂上,他正對着幾人打開了信件,掃視了一眼便說:“家中事物繁雜,師父喚我回去了,各位有緣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