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黑的意覺命表面光滑,大小對于巨紅厄更是沒有威脅。它呆呆地看着蠱蟲,等爬到身上才一掌拍死。
“……”
衆人的沉默都代表着一時無語。“噗嗤”一聲,于雲間笑了出來,獨朽啞然道:“你……不是,你……?你。”
岚依錯愕地看着被巨紅厄拍的地方,它的胳膊,“啊?難道還是失敗了?”
“它好像生氣了。”白小九指着巨紅厄的頭。
對方的額頭明顯鼓起了青筋,血絲狀的眼睛蠕動地更加頻繁,攥緊的拳頭讓他們大驚失色。
料想到這般,幾人快速地分散開,而也如料想到的一樣,它瞬間搬起了一塊兒石頭想要丢去。
下一刻,它撒了手,石頭掉在地上砸在了自己的腳上,面色痛苦朝天怒嘯了一番。
“你們看它的手臂。”
景幽佳仔細觀察到,巨紅厄的手臂一瞬間便爬滿了黑色筋脈,看來是意覺命起了效果。
岚依本來都以為失敗了,見到此幕忽然有了其它的心思。原本沮喪的臉很快被抹去,掏出了一把木笛子,放在口中輕輕地吹了起來。
細膩悠揚的旋律飄散開,明明是動人之樂,傳在巨紅厄耳中卻變成了刺耳的鬧聲。它跳起來試圖抓住岚依,岚依一個華美的轉身躲開了它的攻擊。
雙方有來有回地拉扯,岚依時不時地築起一面土牆,令它永遠都無法觸及到。
狼十二沉思起來,“意覺命真的有這麼強大?”
于雲間說:“看樣子的确如此。苗族一向神秘,我們也了解甚少,說不準她們的實力究竟如何。”
巨紅厄的體力愈發缺乏,意覺命的毒素随着木笛子的吹奏,發揮的更是徹底。身有二十一尺的巨怪竟然就在下一刻倒下了。
“……”岚依收起笛子背對着他們,不久,她激動地轉過身,說道,“我竟然做到了……”
不止她激動,其餘幾人也完全目瞪口呆了,獨秀更是瞠目結舌道:“一個如此小小的蟲子,真的把巨紅厄毒死了?我的天啊。”
“你們苗族竟然……”景幽佳感到了震驚。從前隻聽到過苗族蠱術的厲害,但從來不知道能強大到這種程度啊。
狼十二上前急切地問道:“蠱術竟然這麼厲害,那會不會有蠱蟲能逼出夢魇?”
“啊?這……”岚依忽然被幾個人搞得蒙頭轉向了起來,“夢魇是魔,我們再有蠱術也無法逼出它呀。”
狼十二聞悉此言,耳朵耷拉了下去,“原來如此。”
獨朽說:“呃……看來我們還是好好在天行城找找法子吧,師父他老人家讓我們來天行城,也不一定沒有道理。”
“呦,巨紅厄被你殺死了啊。”
白莫恩的墨發被發簪固住,甩到了肩前,惬意地背着手,迥然一副看戲的眼神。
岚依看見白莫恩,皺起了眉頭。她無論如何都忘不掉,當初這個少年說她以後會死得凄慘!
“是你?你為何前來?你是來搞破壞的!”
白莫恩看了她一眼,仿佛沒聽到這話,又說:“本來是想幫你們一把的,想不到也沒這麼廢物啊。”
獨朽插着手說道:“诶,你說這話怎麼沒把自己給毒死呢?”
白莫恩眯了眯眼,“毒?若此般便是毒,那這麼多的實話,天下之人早就死絕了。”
于雲間看着他們吵貧,搖了搖頭,問道:“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他正了正色,說:“有個老頭兒讓我來救你們,說是算到你們此番前來,必有一個會留于此地。他倒是有心,不過看你們也不像是會死的樣。”
“會死?”岚依詫異地說道,“神機妙算的是有許多,可師尊們都在這裡,又怎會出……”
景幽佳擡起頭看向上面陡峭的山,不對勁地搖了搖頭,“不對,一定是出事了。”
于雲間也說:“看來上面應該是有魔出世,絆住了幾位師尊。”
“原來是有魔出世了啊……那幾個老頭連魔都對付不了,究竟是怎麼坐上如今這個位置的呢?”
白莫恩一副置之身外的模樣,說到最後還笑了一聲。
岚依瞧見他無所謂的态度,咽不下這口氣,怒斥道:“喂!你怎麼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常令尊上可也是在上面,他也是你的師尊啊。”
“師尊?”白莫恩冷哼了一聲,對于雲間說,“那上去看看吧。他們若是受了傷,你們這隻兔子的夢魇,看來又是需要好多時日解決喽。”
“你……”狼十二吃驚地開了口,卻被他打斷,“我怎麼知道?我知道的還有很多,你們可是需要習慣的。”
“走。”景幽佳二話不說,直接踏劍而行,獨朽默契地化為黑貓,躍到了于雲間身上。随着禦劍而升,留下了兩個背影。
“……?”岚依就這樣擡頭看着山尖,他們何時學會的禦劍飛行?
狼十二和白小九目光交織,白莫恩勾了勾手指,“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