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離開食堂的時候,突然伸手拉了泰明一把。
泰明立刻打開包,把裡面的紙交給他。
他咳嗽了兩聲,吐了一口血,把包着血液的紙丢在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泰明有些擔心,拉住他,他輕輕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麼事。
泰明還是有一點擔心,一直看着他。
泰勒走在前面,腳步頓了頓,也往後看了一眼。
桂圓走在他們身邊,不清楚情況,看見泰勒轉頭,自己也跟着轉,轉過去看見李青山,沒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覺得有點不明所以。
“你在看什麼呢?”
桂圓問。
“沒什麼。”
泰勒搖了搖頭,轉了回去。
“我還以為他臉上長蝴蝶了。”
桂圓開了個玩笑。
泰勒禮貌性笑了一下。
進入辦公區,泰勒和李青山要去培訓室。
泰明跟着桂圓,去安蘭德的辦公室,回複昨天的問題。
安蘭德正在打電話。
“我家有一個人失蹤了,昨天一晚上都沒有回家,我還以為他是上夜班。
可是往常上夜班這個時候他都已經回家了,我就給他工作單位打了個電話。
那邊說他昨天上的是白班,在晚上天黑之前就已經離開工作單位了。離開之前還說要回家,應該早就到家了才對。
我就去他上下班的路上找他,可是沒有找到人,又打電話給他的朋友。可是他的朋友也說他并沒有找他們。
我還問了那條路上的晚上開門的店鋪,他們都說看見他在路上走,後來就不見了,不知道到哪兒去了。請問你們能幫我找找嗎?”
電話那頭的民衆問。
“好的,能詳細說明一下那個人的情況嗎?”
安蘭德回答。
“好的,那個人性别為男,年紀在三十歲多,身材中等,穿着很普通的衣服,長相也很普通,看起來完全就是個普通人。”
電話那頭的聲音說。
安蘭德一邊點頭一邊記錄。
桂圓和泰明到辦公室的時候,電話剛剛挂斷。
“怎麼樣?你現在有決定了嗎?”
安蘭德看向泰明問。
“我可以正式入職。我希望李青山也可以。”
泰明說。
“當然可以,合同已經準備好了。”
安蘭德點了點頭。
“我把合同帶給他。”
泰明伸手說。
“你的合同就在這兒簽了吧?”
安蘭德把合同放在桌上問。
“可以。”
泰明回答。
安蘭德在他簽合同的時候,對桂圓說:“剛才接到了一個民衆電話。你通知一下其他人,讓他們找一找。”
桂圓點了點頭。
泰明若有所思,打開包,把裡面的一張紙掏出來,對安蘭德展示紙上的人問:“是這個人嗎?”
安蘭德看了一眼,猶豫着說:“好像是要找的這個人。但是我不能确定。我請打電話的人發一張照片過來對比一下。”
泰明點了點頭,把紙放在桌上。
安蘭德查看了照片,通過對比之後發現照片上的人和紙上的人就是同一個人。
雖然紙上的人看起來已經沒有人形了,隻剩一層很薄的皮,但是大緻情況還是一樣的,勉強能讓人認出來。
更何況,安蘭德在基金會工作,他見多了這樣的,在辨認不成形狀的屍體的身份這方面,他還是有一些技巧和心得的。
“應該是了。”
安蘭德點了點頭。
“那這個東西放哪兒?”
泰明點頭問。
安蘭德對桂圓說:“你帶他把屍體放到停屍間去。等會兒打電話讓報失蹤的過來認一下人。确認身份之後就可以帶走了。”
桂圓點了點頭。
之後泰明把白紙裡的那個人抖了出來,那個人躺在了基金會的停屍間,停屍台還是桂圓專門找出來的。
一個嶄新的,幹淨的,看起來剛剛洗過不久的平台。
桂圓簡單在本子上記錄了一下這具屍體的情況。
“你可以去培訓室找李青山簽合同了,打電話的事情我自己會負責。”
桂圓寫完了直起身說。
“那我先走了。”
泰明點了點頭。
桂圓揮了揮手。
泰明進入培訓室,把合同交給李青山,李青山看了一眼合同,簽了字。
合同一式兩份,一份李青山和泰明保管,另外一份轉回去交給安蘭德,留存備份。
安蘭德剛剛挂斷了一個新的電話,看起來愁眉苦臉的。
泰明把合同放在他的辦公桌上,輕輕推給他。
“已經通知了?”
泰明問。
安蘭德簡單檢查了一下合同,點了點頭說:“剛剛通知,那邊很不能相信,但還是說立刻會過來看看,确認了身份再說吧。”
他把簽字看了看問:“你們哪來的紅印泥?”
泰明說:“李青山今天準備了。”
“我隐約記得,他是不帶包的,衣服也沒有口袋,他準備在哪兒的?”
安蘭德有些好奇。
“随身攜帶呗。哪裡能放得下就放在哪,實在不行還可以放我包裡,我的包能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