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紅愣了一下,一把伸出手,想要抓住泰明。
泰明往後退了一步,再次讓開了對方的手。
王小紅緩緩把手收回去,往前走了半步,更加焦急問:“那你是在哪兒發現屍體的?”
泰明猶豫了一下,看向桂圓。
桂圓走出來,打圓場說:“他還有事,要不别打擾他了?有什麼不明白的問我吧。”
王小紅轉過頭,看向桂圓問:“那你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見面的嗎?”
桂圓愣了一下,看了泰明一眼,猶豫着說:“大約是在,你的家人剛死沒多久。他們見了一面。這應該沒有什麼吧?”
“那他有沒有見到兇手行兇?如果是自殺絕對不會是那個樣子,如果是病發,也沒聽說過有什麼病發作這麼快,死了之後還那麼凄慘。”
王小紅緊緊拽着自己的包,臉上的表情又痛苦又悲傷,還有一點憤怒和怨恨,咬牙切齒說。
“這個不是已經說明了是意外嗎?”
桂圓眨巴着眼睛。
“我不相信。”
王小紅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搖了搖頭,神色認真而嚴肅,而且目光中帶上了些許警惕和審視。
王小紅對基金會的人的信任度下降了。
這件事之所以要說成是意外而不是謀殺,是因為怪物和妖怪都是需要基金會盡量保密,不向公衆告知的東西。
除了意外也沒什麼好說的。
如果說是謀殺就要找到兇手。
如果找到兇手就要問行兇過程。
可是,要問行兇過程,就要牽扯到怪物。
這個怎麼能說?
桂圓隻能無可奈何說:“請您不要為難我。我也是按規定辦事。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比較好。這也是為了您的安全着想。”
王小紅冷笑起來:“為了我的安全着想,還是為了你們的假期,你們的功勞和你們的名聲?隻怕事情真相不是你說的那樣。
你們真是冠冕堂皇到令人厭惡。
我隻是想要知道一個真相,有那麼困難嗎?
這有那麼難理解嗎?這有那麼難以說明嗎?
我的家人死了,我是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這應該嗎?你們今天要是說不清楚,我可是不會走的。就算今天走了,明天也還會來。
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吧。”
桂圓陷入沉默。
“我再問一次。你們究竟是告訴我還是不告訴我?”
王小紅氣勢洶洶,問。
“我想我需要請示一下上級。”
桂圓猶豫着說。
“那好,請吧,我就在這等你結果。”
王小紅的臉上勉強露出一絲微笑。
雖然那笑容看起來依舊咬牙切齒,但現在看起來事情有進展,總比沒有好。
桂圓找了安蘭德說明情況。
安蘭德因為工作,累得面無表情,聽完之後,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種司空見慣的娴熟和無奈,緩緩說:“想知道?那就說。
說完了,讓她簽署承認事件與基金會無關,且以後不會再來鬧事的同意書,再加一份不會把知道的事情洩露出去的保密書。
最後給她清洗一下記憶。
我想,知道了事情之後,她的情緒會平複一些,到時候再清洗記憶,她看着自己簽的同意書和保密書,不會再鬧。
那可是有法律效益的。
如果到時候,她不承認自己簽過同意書和保密書,就給她看自己簽字的時候的錄像。
這種東西不涉及什麼機密,可以給别人看,看了也不影響什麼,你去辦吧。”
聲音聽起來頗有兩分崩潰。
桂圓點了點頭,之後回到了休息室,見到了王小紅。
王小紅在休息室已經等得坐立難安,皺着眉頭,提着包,仿佛恨不得立刻把手裡的包當錘子甩出去,敲到兇手頭上,把兇手敲死。
但這裡沒有兇手給她敲。
王小紅越發焦急,走來走去的時候,身邊帶起一陣風,轉過頭,又帶起另外一陣風。
泰明把畫塞進包裡,準備等身邊沒什麼人,自己又有空的時候,拿出來慢慢處理。
王小紅撇了他一眼,沒在意,隻是着急,腳下的步子不由得更快。
泰明把閉着眼睛靠在旁邊的椅子上,仿佛已經完全失去意識的李青山,扒拉到自己懷裡抱住,用警惕的目光看着王小紅。
王小紅的腳步一頓,往旁邊看了過來問:“這是你的誰?我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在這一動不動,現在他還是在這,他怎麼了?”
“他是我朋友,現在不太舒服。”
泰明把李青山抱更緊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