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人?騙什麼了?”
泰勒眨了眨眼睛,故作不知,一派無辜的表情。
金色看見他這個樣子更加來氣,冷笑道:“難道你忘了自己剛才在幹什麼?那不算騙人,什麼才算?”
泰勒意識到他似乎知道些什麼,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面上也浮出一絲冷笑:“他都說要找的人是我。
我隻不過是承認而已。
這算什麼騙?
大不了把他要找的那個人找出來,給那人一筆錢,叫他改頭換面之後遠走高飛,一輩子不要回來。
他們永遠不能再見,李青山不會意識到有問題,那麼毫無疑問,我确實就是他要找的人。
如果那個人不願意要錢,也不願意離開,那我就把他殺了。沒有人會拆穿我。
那李青山要找的人也隻能是我。
無論如何也不能算我是在騙他。”
金色把臉一抹,深吸一口氣,冷笑道:“你不用忙活,他要找的人已經死了。但我一定會拆穿你的。”
泰勒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問:“怎麼死的?”
“病死的,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他就被一個比我還強的妖怪幹擾了認知,認為他要找的人活着,而且和你一個名字。”
金色轉過頭,有些惋惜,歎了一口氣說。
話音剛落,他突然反應過來,皺着眉頭把泰勒仔細看了看,感到荒唐而大笑起來:“原來是你,竟然是你!”
“什麼?”
泰勒真切感到了迷茫。
“你還和我裝?一模一樣的名字。比我更加強大的妖怪。他還認為你就是他要找的人。除了你還能有誰?我說呢!
妖王的名聲,衆所周知。誰敢不顧死活,用你的名字去騙人?誰敢當着我的面,騙我的恩人?誰比我更強?
不就是你嗎?
你幹擾了他的認知,讓他以為他要找的人還活着,讓他以為他要找的人就是你!
虧我還希望你能幫他解除認知幹擾!
我真是看錯你了!”
金色咬牙切齒,握着拳頭,怒氣沖沖說。
要不是打不過,他現在就沖上去把人痛毆一頓。
泰勒感覺一大波信息量沖進了腦子,陷入呆滞:“啊?”
我這麼了不起,我怎麼不知道?
我之前把事情都幹過了,為什麼我覺得我什麼都沒幹呢?
我究竟幹了什麼?我最近也沒失憶啊。事情怎麼突然就進展到這個地步了?
金色看他這個樣子,隻以為他是在裝,怒氣沖沖冷笑道:“雖然我不能找到比你更強的妖怪,直接解除認知幹擾。
但要解除認知幹擾也不是隻有那一個辦法。
隻要我找到的破綻足夠多,全都告訴他,他感到奇怪,自然會懷疑,到時候,你的能力再強也無濟于事。”
泰勒想了想,感覺自己跟不上金色的思緒,好像跑了很久一樣,虛弱說:“你究竟知道什麼?”
“我知道他要找的人不是你。我知道你用認知幹擾騙了他,隻要他不受認知幹擾的影響,一定會讨厭你,甚至恨你。”
金色咬牙切齒,唇角微勾,語氣輕柔舒緩,如同秋夜間山間清泉緩緩流淌,入耳悅耳,又像一顆裹着蜜糖的毒藥。
他真的很會提取重點。
這些話落在泰勒的耳朵裡,隻有一個意思:假的就是假的,而你永遠都是假的,替不了真的。
泰勒笑不出來了,感覺心口被人紮了一箭。
他冷着臉,死死盯着金色,如同毒蛇進攻前盯着獵物的目光,語氣極其平靜:“你不會成功的。”
金色昂着頭,如同勝利者居高臨下俯視躺在地上的失敗者,頗有些嘲諷,看着他問:“怎麼?你也想殺我?”
泰勒勾着唇角,眼中毫無笑意,心中咬牙切齒,口中雲淡風輕:“他救過你,我不殺你。但他絕不會相信你。”
金色挑了挑眉,有些詫異:“你這麼自信?”
泰勒心中十分慌亂,但面上依舊鎮定,故作不屑說:“我與他之間的情誼,哪裡是你可以知道的?”
他不說這話還好,他一說這話金色就控制不住,想起了自己之前在書店買過的那本書,書中的内容又在他腦中翻騰。
金色看向泰勒的目光就變得十分複雜。
難道他們真的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如果他們真的很久以前就認識,他有什麼必要在李青山那裡代替一個已經死掉的人的身份?
他大可以直接用自己的身份和李青山交談,獲取信任和别的東西。
如果他想要信任以外的東西,以他和李青山的交情,應該輕而易舉。
除非他想要的是,他心裡知道李青山絕不會給他,而已經給了那個死掉的人的東西。
那能是什麼東西?
難道他對李青山愛而不得?
那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看他對李青山這麼在乎的樣子,他和李青山以前相處的事情,他記得很清楚。
但是看李青山對他的樣子,似乎對他完全沒有印象。
如果不是他對李青山使用的認知幹擾,恐怕李青山根本認不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