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确趕緊松開盒子,這一次他終于忍不住伸手替她拽住了眼看就要越來越往下的領口了。
但是還是因為有點發慌,手指觸到了她頸枕下的皮膚,讓他的倏地一愣。
紀如月也反應了過來,抓盒子的手快速的收回,也想給自己拽衣領,但是卻隻拽住了一雙男人的大手。
他的手下是薄薄的中衣,他的手上是一雙芊芊素手,冰與火的交融,此刻在他的手上淋漓盡緻。
兩人皆是一愣,然後不自覺的往旁的地方看,誰也不知道要說點啥幹點啥。
不過,還是紀如月率先開口:“這衣服确實有點大。”
“嗯,是大了些,我一會就出去看看。”
“好。”
誰也不想為了這個事再多說什麼,裴子确也調整好了呼吸,幫她拉高了領着,然後幹脆就又找了一件自己的中衣,給她反着套上。
這回什麼春光都漏不出來了,兩個人也就能安心的算賬了。
“看好了怎麼開。”
裴子确在紀如月的面前認真的演示這盒子是怎麼開的。
這盒子是他意外得到的一個寶貝,裡面按照金木水火土以及十二星宿作為基礎設計,若不是主人演示,誰也打不開。
這盒子的原主人墳頭草已經很高了,所以能打開的自然隻有他了。
現在多了一個紀如月,她眼睛晶晶亮,帶着些好奇說:“我隻在書上看過,原來真有這東西。”
寶貝自然是不可多得,但是裡面的東西也不容小觑。
“這是田契和地契以及房契,奴仆就三個,剩下的就是銀票了。”
之前的裴子确沒有什麼成家的想法,就想着足夠花用就行了。
所以這些田地以及鋪子他都沒怎麼打理,是賺是賠他也全然不在意,有了銀子就塞進來,也懶得數。
紀如月握着這疊白花花的紙,不對是錢,有點愣神。
畢竟也是在宮裡面待過的人,金銀珠寶沒少見,但是那都是皇宮裡面的,雖然很多名貴的器物首飾被賞賜給了嫔妃們,但是等她們死或者犯錯還是要歸還國庫的。
但是現在裴子确給她的卻是實實在在的真金白銀。
“你這些都給我管着?”
她捧着那一大摞分不清是銀票還是地契的一疊紙,感覺壓力有點大。
“嗯,都給你。”
“你就不怕我卷着你的錢跑了?”
紀如月必須要說一說這種可能性,畢竟她确實看起來很淡泊,但是也不代表她就不會見錢眼開吧?
“嗯,不怕。”
裴子确此時雙眸清澈無比,像是一汪毫無波瀾的一汪清水,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心狠手辣殺人放火之人。
不過紀如月也并沒有深究這錢來的渠道是什麼,隻是往前了一點,讓自己更加靠近他的心髒位置,輕輕的說了一句:“錢是你的,但是以後你是我的。”
這莫名的宣誓主權的話,把一個坐着都要比她高半頭的人弄得不太好意思。
他撐起身子下了床,然後說:“我出去看看有沒有衣服鋪子開門,你休息吧。”
然後拿着自己幹淨的外衣就離開了自己的屋子,紀如月捂着在坐在他床上偷偷的笑。
等裴子确匆匆出了門,然後才翹起來了嘴角,其實他也很想笑,但是不知怎麼就是有些放不開。
他的黑色靴子踩着剛剛下的雪,快步的沿着街道走了。
大概找了四五家店,終于看到了一個開門的,不過人家隻是來提前收拾收拾的,并不算正式營業。
但是有客官找上門,他們自然不會拒絕。
“公子是給自己添置新衣?”
裴子确回答:“是給别人。”
那位店鋪老夥計一看便知是公子要給心上人買的,便主動說:“是給家中娘子買的吧,來這邊都是頂好的料子,你來看一看。”
接着就把店裡最貴最好的都找來了。
裴子确也不太懂,隻能把紀如月的身高比劃了一下,然後又紅着臉比劃了一下她的腰圍。
“公子,我有數了,您放心吧。”
那老夥計開始裡衣外衣的搭配了三件,然後就要給裴子确抱起來。
但是他卻又想到了什麼,然後就哼哼唧唧的表達了了一些别的。
“女子的衣服,要一整套的。”
他的話一開始衣鋪子夥計明白不了,但是突然他就開竅了。
接着就去店後面去收拾了一個小包袱,順手就塞進了大包袱裡面,一起遞給了裴子确。
然後他才松了一口氣,付了錢給了那店夥計,許是他買的爽快,店夥計幹脆還送了他一隻粉色的絨花算是添頭。
等他回來的時候,紀如月還在她的屋裡面,不過她已經用帶子綁好了衣服,不過看起來還是有些不倫不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