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啊,”姜父似乎不會罵人,翻來覆去就是這麼個罵詞,大喘一口氣,真就朝着姜遠晏劈頭蓋臉打下去了,“那我就打死你算了,反正你沒了,還有你妹妹,你這個混賬啊……你說你,鬧什麼啊,你這混賬……”
肉眼可見,姜遠晏俊美的面皮很快紅腫起來。
圍觀的人,誰也不覺着姜父在假裝,看人氣的手都哆嗦了。
“文康,别打了。”
姜父當老子的打兒子,可在場還有姜老爺子這祖父,都說隔輩疼,姜老爺子心疼地拉住姜父的胳膊,“你還真下死手啊,阿遠雖說……可你看孩子叫你打的,别打了,文康。”
攔不住兒子的手,姜老爺子心疼地淚都出來了,又去勸姜遠晏,“阿遠呐,快,先跟你爹服個軟,先别犟了,哎呦,這犟孩子,你倒是說句軟和話,有事咱們好好說,莫鬧了好不好?”
但不管姜老爺子怎麼說怎麼勸,姜遠晏就是頭鐵模樣,偏不。
姜父恨恨道:“阿爹,你别勸了,這混賬要是聽勸,就不會從小就不好好讀書了,整日裡遊手好閑,管也不聽了,早先就該直接打死他,省的這些年了不讀書不上進,就知道玩樂。”
似乎是多年子不成器,姜父氣的狠了,一頓數落姜遠晏以前多犟頭多不聽話。
可叫圍觀的人聽聽,這姜遠晏除了沒出息,可也沒幹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有那心腸軟的,看一個面白臉嫩的後生給打的臉青腫,忍不住勸道:“慢慢教,别打了,真把孩子打毀了,可不敢打頭。”
他看着有好幾下,這姜文康的手都擦着姜遠晏的眼睛過去了,那頭臉可不是好打的,再打出個好歹來。
“文康,你給我住手,”姜老爺子心疼孫子,猛地推開姜父,“住手,你再敢打阿遠,那我這當爹的也打你!”
“爹!”姜父氣急了大吼,“你還護着他,你看看他幹的什麼?跟族伯這樣,還說些……”
實在是說不下去兒子幹的事,姜父氣的一摸臉,蹲在了地上,“這混賬啊,”氣憤又無奈模樣,看着多少有些窩囊。
姜老爺子卻不管他,隻要他别真下狠手打孫子,隻心疼地想摸姜遠晏被打的臉,又怕摸疼了,手指微顫,眼中挂着淚,“阿遠,疼不疼?你阿爹……”想說姜父不是,但又頓住,“阿遠呐,你到底想如何啊?祖父上年紀了,經不住吓,你到底是怎麼了?真……”
大家都聽得出來,姜老爺子想說“真被烈祖母上身”了,可又顧忌着悄悄往侍郎府衆人方向看了一眼,“你跟祖父說實話,真不是胡鬧?”
心中也是真心疼,真埋怨姜父。
做做樣子也就算了,怎還真下手打這樣狠,看阿遠眼角都青了啊!
“當然不是,我都說了……”
“好,好,好,”姜老爺子就怕姜遠晏又跟之前一樣“什麼平妻什麼楊毒婦的”來一通,一手按着他的肩膀,一手忙舉起安撫着打斷他,“那阿遠,咱們也不能這樣,不大好。”
“哪裡不好了,家醜不能外揚嗎?哼,這也就是騙傻子。”
“好,好,好,”姜老爺子又忙舉手,安撫的語氣,“那阿遠你到底想做什麼?咱們到底是一族親人,這樣……”
姜老爺子也滿是為難神情,很想制止姜遠晏,又不知該如何收場。
圍觀的人裡,有人跟侍郎府一樣陰謀論,有人收買了姜氏族中這個不成器子弟,故意算計他來敗壞姜侍郎府名聲。要知道太子這段時間可不順當,作為太子嶽家這樣的助力姻親,當然會有人落井下石,更有某些皇子們或許想借此給太子添堵。
更不消說,姜松等人之前早就讨論猜測過是誰背後朝他家和太子下黑手,偏姜遠晏這蠢貨還真就鬧上了,姜松等人臉色黑沉的快能滴墨汁了。
卻見姜遠晏居然梗了梗脖子,理所當然模樣地說了幾句,“我不做什麼啊,就是被烈祖母上身後,知道了這些陳年的事,心裡憋屈,難受,得發出來才行,不然我怕自己會憋屈死。”
說着,他目光不善地盯着姜侍郎府大門,“按說,這地是祖宅,該是咱們一家住在這裡,才名正言順。”
名正言順個鬼!
姜五氣的罵出來,“這都是我們家有本事有能力,才掙得的祖宅,跟你們有什麼關系!”
要不是被姜弘義及時止住,姜五都能說出來“當初也是他們這一支的楊氏天祖母娘家幫忙,才讓天祖在京城站穩并升官。
姜五差點脫口而出的的話,“姜家人發迹靠的都是楊家,跟你們那個窮酸天祖母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