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但就像是有人在暗處看我一樣,”這會兒那股子視線感覺不到了,但她覺着不像是認識的人所為,就是有人暗處觀察她似的。
她不知道,不遠處,一個灰色衣袍的男人正為她的敏銳咂舌,旁邊另一個身量頗高滿臉胡須的男子也驚訝地眯了下眼。
不過是多看了幾眼,她竟感覺到了?
莫非是習過武?
涼亭中,崔瑤華有些擔憂地道:“阿甯最近還是小心些為好,不要單獨出門,等會兒我們送你回府。”
自從那次在城門口看到姜沅甯偷偷在一邊看姜遠晏跟姜侍郎鬧那一場,她就懷疑這鬧的背後不尋常,雖然現在她也不是很明白,姜沅甯家為何鬧到跟姜氏一族分宗。她懷疑過是其他皇子暗中慫恿姜沅甯父兄,但馬上打消,沒人會為了虛無缥缈的支持其他皇子,抛棄可以依靠的宗族,對自家毫無利處。
她反而更偏向,姜侍郎府對姜遠晏逼迫太過,以前對姜沅甯祖父父親也打壓太過。
不管因為什麼,這跟她們小姑娘之間往來幹系不大,她也更選擇相信自己眼光。
“對,”廣甯縣主帶了護衛出來的,“我帶了護衛,你坐我的馬車,我送你回去。”
姜沅甯笑道:“沒事,不用這樣麻煩。姜侍郎府上不會對我家如何的,我大哥一早就把話說透,将他們對我家下手的路堵死了。”
“對,對,這個我知道。”
闫早早忙道,“姜大哥那時候放話出來說,若是他們家誰有個好歹,都是侍郎府的人幹的,可惜當時我沒在當場,據說那誰誰都氣的冒煙。”
姜沅甯失笑。
這就有些誇張了,氣的冒煙倒不至于,肯定氣得不輕。
“前幾日,我大哥出門,被人丢了石頭,若不是他當時恰好低頭,那石頭就不是砸到肩膀而是頭部了,他當時就不願意了,覺着肯定是姜侍郎府上的某個人故意朝他下黑手,若不是他的随從攔住,他差點直接沖去侍郎府去要個說法。大哥跳着腳就罵侍郎府小人行徑,隻會背地裡下黑手。還說,除了侍郎府,誰還能朝他們家人動手?好多人都聽到了,所以,姜侍郎府上暫時肯定不能朝我們下黑手的。”
其實,那石頭是大哥故意讓人從暗處丢過來,故意讓姜侍郎府背這個黑鍋,他自導自演的。
用大哥的話說,這叫先下手為強,走姜侍郎府的路把他們的路堵死。
不得不說,這法子确實有效,據二族伯祖讓豐章兄長悄悄告訴她祖父的,姜侍郎和姜複被氣的破口大罵,說他們家陷害侍郎府上。好的結果是,這兩人也約束了姜侍郎府的其他人,不許他們胡亂下手,免得招惹上姜遠晏那個纨绔瘋子,反受其害。
大哥得知後,笑的差點直不起腰來。
姜沅甯現在想起來,也想笑。誰說纨绔子無用,如她家大哥運用得當,堪比殺器。
她言辭輕快,說起大哥時,忍不住帶了些诙諧俏皮,其他人忍不住笑起來。
闫早早也笑,很快又收了笑容,露出些不舍,“阿甯,姜阿爺和叔父外放去地方上,是不是就是因為姜侍郎府那邊?”
初從父親那聽到,說阿甯祖父和阿爹都在向吏部申請外放時,她便大吃一驚,今日見了阿甯問了她确定是真的後,她便一直提不起精神。
崔瑤華幾個也收了神色,看向姜沅甯,才結識正是覺着投契時,友人便要遠離,不免惆怅。
不怪她們或者其他人多想,姜沅甯家世代居于京城,卻在與姜侍郎府交惡,并與姜氏族親分宗後,外放出京,怕是姜侍郎府那邊容不下他們家。
廣甯縣主直言,“這還用問,肯定是了,姜侍郎這人……”反正自從了解了姜沅甯家的事後,十分看不上這人。
姜沅甯并未直接說是,但也不否認,道:“如今這樣子,我阿爹和祖父外放出去,我家才能有出路。”
自家遠離京城外放,肯定與姜侍郎府脫不了幹系,前世若不是他們以後謀逆,也不會株連到她家全都失去性命,就算今生還未發生,姜侍郎府依然不無辜,“最起碼,不會直接在人眼皮子底下,以前被刁難打壓了也沒處說,外放了離得遠,總歸伸手不方便了。”
“他們家以前就打壓你家?”闫早早聽懂了,驚訝一聲。
崔瑤華道:“這有什麼稀奇,阿甯不願多說,但咱們都知道,這原配和平妻,聽着都是妻,其實後者真算不上正經的妻,不過是好聽點的名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