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照面,姜沅甯恍惚瞧着穿着跟後面老頭老婆子差不多材質顔色的細布短打,就覺着這是一夥的,人販子!
映春吓得差點尖叫出來。
果然是拍花子的!
前有大漢,後有堵路的兩個人,而她們隻是兩個弱女子,可如何是好?
不行,就算死也要拖住這些人,叫姑娘逃出去。
姜沅甯的手比腦子更快,在映春還沒想完這些時,已經将手裡的栗子袋朝那絡腮男頭上砸了下去。
這栗子還是剛才遍尋不到棍棒之類,她從袖袋裡取出來,總歸手裡有個物事,砸一下分散注意力。
她利落地砸過去,又拉着映春往來時的方向跑回去。
對比起這一看就能将人脖子擰斷,一手拖她們兩個的的大漢,還是後面那兩個老壞蛋好對付些。
而且,大漢後面的路不知通往哪裡,那兩老壞蛋的巷子外人多,鄭婆子她們也要從那邊來尋她們的。
其實,她更後悔,方才不應該跟映春往裡面走的,不過走了那麼幾步,不然此時或許不會落個兩面夾擊。
絡腮胡須男子陡然見到是她,還未及反應,便被迎面砸了個一頭一臉懵,雖然偏身躲過去一些,還有兩個栗子從他臉頰上滑落下去。
再看“行兇者”已經扭頭便跑,整個人都傻住了。
“沖過去,”姜沅甯咬牙喊着,拉着映春就往那老漢和老婆子方向跑,手攥成拳頭做出防備姿勢,“撞翻他們!”
隻可惜這礙事的裙擺,讓她跑不出勁來,不然她能拿出現代當年沖刺二百米的勁頭,又怕與映春分開,被他們抓住一個,緊緊握着映春的手,猛往前跑。
“啊,啊,讓開,讓開!”
映春也發了狠,尖利着嗓子喊着,抽出頭上的銀钗子,“讓開……”
她頭發散亂着,雙眼瞪得大又圓,手握着銀钗子,在陽光折射下帶出一股冷光。
一切隻發生在短短幾息間,那老婆子還正納悶,對面怎麼出來一個大漢,今兒可是他們的主場,動靜也是他們的人制造出來的,怎麼出來個撿便宜的?
那老漢剛想吐一口唾沫,問懂不懂行道了,就見被他們看中的肥羊猶如發瘋了的牛犢子一樣,嗷嗷叫着朝他們沖過來。
這兩個幹了這多年的坑蒙拐人喪盡天良事,還是頭一遭遇見這樣膽大的小姑娘,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待回神後,就是冷笑一聲。
憑你是多裝腔作勢,他們會怕才怪?
老婆子嘴一咧咧,兇煞氣頓顯,這就是自投羅網的魚兒了。
“鄭婆子,你們來的正好,抓住他們兩個拍花子的!”
姜沅甯忽地喊了一聲,那老婆子還當她虛張聲勢,還想嘲笑兩句,就被身邊老漢一扯,“撤。”
老婆子回頭一看,巷口處還真出現兩個婆子,都是壯仆,顯然是富戶家養的護主來了。
才要遺憾地跟老漢溜走,不妨膝蓋處劇疼一下,“嗷”地叫喚一聲,猛地撲倒在地。
她旁邊的老漢跟她一樣,而且臉朝地,磕了滿面血,再擡臉,噗噗吐掉兩顆大牙。
映春看到鄭婆子,又見那老婆和老漢摔倒在地,也不敢放松警惕,拉着姜沅甯的手,貼這邊避開這兩人,直到跟鄭婆子和吳婆子彙聚一處,才松下氣來。
但也不敢停留在巷子了,不等鄭婆子問,就急急催促,“快走,走,去大街上,裡面都是拍花子的,”這巷子裡太吓人了,不能呆,往後她對這種巷子都不敢久呆了。
還有那問路的,可能都是包藏禍心的拍花子,方才可太驚險了。
鄭婆子忙攙住姜沅甯的另一隻手,“姑娘,您沒事吧?”
“沒事,走,往那邊走走,”姜沅甯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發現原先堵在那端岔路的絡腮男人不知是藏起來還是跑了,已不見人影。
她扶着鄭婆子的手,往外走了走,看到有旁邊鋪子的夥計站在門口張望,讓她松開自己吩咐道,“你喊兩聲,就說裡面有拍花子的,喊人來捉。”
鄭婆子點了點頭,擡高嗓門就喊了起來。
“快來人啊,這裡有拍花子的……”